却不怕死!”
原是叫你去死。赵玄见他色厉词刚,倒也胆怯,只好唯命是从。朱傅又想出一法,恐单独弹劾傅喜,反启汉哀帝的疑心,索性将汜乡侯何武,亦牵入案中。当下缮成奏疏,内称何武傅喜,前居高位,无益治道,不当使有爵土,请即免为庶人等语。
这份奏疏呈将进去,总道与师丹和王莽相同,立见批准,不料复诏未下,却由尚书令奉着密旨,召入赵玄,彻底盘问。赵玄始尚含糊,及尚书说明上意,已知是傅晏教唆指使,教赵玄自己委责,老实说明。
赵玄性尚忠厚,不能狡赖,遂将傅晏嘱使朱博,朱傅强迫联名,备述一遍。当由尚书复报汉哀帝,汉哀帝立即下诏,减去赵玄死罪三等,削傅晏封邑的四分之一,使谒者持节召朱博入掖庭狱。朱博才知大错铸成,无法求免,不如图个自尽。当即对着谒者,取出鸩酒,一喝即尽,须臾毕命。鼓妖预兆,至是果验了!冰山未倒,先已杀身。
谒者见朱博已经自杀身亡,于是回宫销差。汉哀帝特进光禄勋平当为御史大夫,没多久即升任丞相。平当,字子思,籍隶平陵,以明经进阶,官至骑都尉。汉哀帝因他经明禹贡,使领河堤。当尝奏称按经治水,只宜疏浚,不宜壅塞,须博求浚川疏河的名士,共同监役,方可奏功,汉哀帝却也依议。当有待诏贾让,具陈上中下三策。上策是顺河故道,中策是凿河支流,下策是随河筑防,时人叹为名言。贾让三策,随笔插入,是不没名论。
平当专主中策,择要疏浚,河患少纾。至拜为丞相,正当建平二年的冬季,汉制冬月不封侯,故只赐爵关内侯。
越年平当即患病,汉哀帝召当入朝,意欲加封,当称病不起。家人请平当强起受印,为子孙计,当喟然道:“我得居大位,常患素餐。若起受侯印,还卧而死,死有余罪。汝等劝我为子孙计,那知我不受侯封,正是为子孙计哩!”
言之有理。说罢,遂命长子平晏缮奏,乞请骸骨。汉哀帝尚优诏慰留,敕赐牛酒,谕令调养。当终不得愈,春暮告终,乃擢御史大夫王嘉为丞相。
王嘉,字公仲,与平当是同乡,也以明经射策,得列甲科,入为郎官。屡次超擢,竟登相位,封新甫侯。才阅数月,又出了一场重案,几乎与中山国案子情迹相同,也有些含冤莫白,枉死多人。王嘉为相未久,不便强谏,只得袖手旁观,付诸一叹罢了!先是东平王刘宇,乃是宣帝之子。受封历三十三年,幸得考终,其子刘云嗣为东平王。建平三年,无盐县中发生两个怪事。一是危山上面,土忽自起,复压草上,平坦如驰道状。一是瓠山中间,有大石转侧起立。·s^o¢e.o\.?n^e^t/高九尺六寸,比原址移开一丈,阔约四尺。远近传为异闻,哗动一时。无盐属东平管辖,东平王刘云,得知此事,总疑是有神凭依,即备了祭具,挈了王后谒等,同至瓠山,向石祭祀祝祷。自去寻祸。祭毕回宫,复在宫中筑一土山,也仿瓠山形状,上立石像,束以黄草,视作神主,随时祈祷。哪里知道想是祈死。这消息传入都中,竟有两个揣摩求合的妄人,想乘此机会升官发财,步那张由史立的后尘。一个叫做息夫躬,是河阳人。一个叫做孙宠,是长安人。息夫躬与孔乡侯傅晏,籍贯相同,素来认识,又曾读过《春秋》大义,粗通文墨,遂入都夤缘,得为待诏。宠做过汝南太守,坐事免官,流寓都门,也曾上书言事,与息夫躬同为待诏朋友。待诏二字,并非实官,不过叫他留住都中,听候录用。两人都眼巴巴的望得一官,好多日不见铨选,怀金将尽,抑郁无聊。自从得着东平王祭石消息,息夫躬便以为机会到来,密对孙宠笑语道:“我等好从此封侯了!”异想天开。孙宠亦嗤然道:“汝敢是痴心病狂么?”
息夫躬作色道:“我何曾病狂?老实相告,却有一个绝好机会。”
孙宠尚未肯信,经躬邀至僻处,耳语了好多时,孙宠始心下佩服,情愿与息夫躬同谋。息夫躬遂悄悄的撰成奏疏,托中郎右师谭,转交给中常侍宋弘,代为呈入。大略说的是:
无盐有大石自立,闻邪臣附会往事,以为泰山石立,孝宣皇帝遂得宠兴。事见前文。东平王云,因此生心,与其后日夜祠祭,咒诅九重,欲求非望。而后舅伍弘,咒以医术幸进,出入禁门。臣恐霍显之谋,将行于杯杓;荆轲之变,必起于帷幄,祸且不堪设想矣!事关危急,不敢不昧死上闻。
这荆轲霍显两语,何等利害!就使是个聪明令主,也要被他耸动,何况汉哀帝庸碌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