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眼泪却流得更凶了:“谁叫你当时那么笨啊。”
边说,边望着他低垂的睫毛,突然发现上面挂着细小的水珠。这个认知让她心头一颤——这个男人在哭,为了她可能失去的手术生涯。
“阿哲......”她轻声唤他,左手抚上他的脸颊:“万一......我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男人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里燃烧着她熟悉的倔强:“我说能好,就是能好,你说的“万一”是在怀疑我的业务能力。”
话音未落,她用力的摇摇头:“没有,阿哲不是这样的,我没怀疑什么。”
“那你也得相信你自己呀。”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腕骨:“你的手那么巧,像个艺术家一样,把那么多人从生死边缘拉回来了。现在受了这么点伤,就没自信了吗?”
一听这些话,方临珊望着两人交叠的手——他的因为化疗而青紫遍布,她的因为创伤而缠满纱布,却在这一刻奇妙地构成了一幅完整的画面。
“好。”她终于轻声回应,把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但你也要答应我,先把自己的病治好。”
男人闻言,笑了笑,那个笑容在月光下格外明亮:“当然。”
以至于,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病房时,方临珊已经靠在陈明哲肩头睡着了。
她的右手被小心地安置在软枕上,而陈明哲正用没输液的那只手翻阅康复医学期刊,在重点段落上做着密密麻麻的笔记。
直到医生快来查房时,他才轻轻的唤了她一声:“美女,天亮喽,张主任要来查房了。”
语落,他就看到他的小姑娘,调皮的煽动着睫毛,怎么也不肯睁开眼睛,很是认真的,在等待他的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