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陈明哲,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氧气面罩从脸上脱落,透明的软管在空中划出一道无力的弧线。?g′o?u\g+o-u/k/s^./c′o-m/
他的手臂以一种极不自然的角度摊开着,指尖无力的动了动,像濒死的蝶翼在做最后的挣扎。
病号服宽大的领口滑向一侧,露出微微起伏的胸膛——那里已经渗出了一片刺目的鲜红。
这一刻的他,漂浮在黑暗的边缘,想撑起身体,却发现连呼吸都已经很吃力了。
冰冷的地面透过单薄的病号服传来刺骨的寒意,他的睫毛颤抖着,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耳边是自己艰难的呼吸声,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刀子在气管里搅动。
一滴冷汗顺着他太阳穴滑落,在地板上洇出一个小小的深色圆点。他的唇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灰白,嘴角溢出一丝带血的唾液。
留置针在摔下来时被扯脱,手背上蜿蜒出一道细细的血线,像一条红色的小蛇,慢慢爬向指尖。
窗外,暮色四合。最后一缕夕阳透过百叶窗,落在他苍白的脸颊上。
那光太刺眼,他想抬手遮挡,却只能无力地动了动手指。监护仪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刺得他耳膜生疼。
“临……珊……”小伙子喉咙里挤出一个气音,却连自己都听不真切。_k?a.n?s_h`u,p¨u\.*c~o·m¨
他感觉身体在不断下坠。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像粘稠的沥青,一点点吞噬他的世界。
算了,死了就死了吧,他死了,方临珊就不用再担心了,也不会再这么累了。
可是,恍惚间,他却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走路,又像是自己越来越微弱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病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阿哲。”这是一声柔柔的轻唤。
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叫:“陈明哲!”
方临珊的声音像一道闪电劈开黑暗,陈明哲想回应,却只是张了张嘴。
他的视野已经模糊,只能隐约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跪在自己身边,感受到一双温暖的手捧起自己的脸。
“阿哲......阿哲……”她的声音在发抖,手心贴在他的脸颊上,滚烫得像烙铁:“看着我,看着我......”
闻言,青年努力聚焦视线,在彻底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看见方临珊通红的眼眶,和那滴悬在她睫毛上将落未落的泪水。
就这样,好像是过了很长时间,他感觉自己漂浮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
远处有忽明忽暗的光点,像是被风吹散的萤火,想要伸手去抓,却发现自己的四肢沉重得像是灌了铅。±o?白]马??书%¨院_;t \&?已?发?)?布>最?新`章·(节|
“血压90\/60,心率45...”
“准备体外循环...”
“电锯...”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小伙子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只能看到模糊的光影晃动。
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压住,疼得他几乎要尖叫出声,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随后,一阵剧痛如闪电般贯穿全身。
难道,他是被绑架了?为什么有奇怪的人影在他周围晃动,他们是谁?绑匪吗?
一堆问号在他脑子里漂浮,直到他感觉自己被拉进了一条长长的隧道,隧道尽头是刺眼的白光。
光里站着一个人影,背对着他。
“临珊......是你吗?”他想喊,但只发出了微弱的气音。
人影没有回头,只是慢慢的举起手,指向隧道的另一端。
陈明哲顺着那个方向看去,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自己——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苍白得像纸,只有监护仪的波形证明他还活着。
“回去吧,回去吧,临珊在等你……”
人影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信号不良的收音机。陈明哲想要靠近,却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了回去。
不过,在被拉回之前,他已经看清楚了那个人,让他意外的是,那竟然是他自己,一个高高大大身材健硕的自己……
“血氧98%...”
“手术很成功...”
那些医疗术语又回来了,伴随着金属器械碰撞的清脆声响。他感觉有人在拍打他的脸颊,力道不大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