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一本普通而毫无用处的佛经,大皇子并不想要,他眼馋别人手里的金银珠宝、名贵摆件。+h_t·x?s`w_.*n′e′t~
他蹙了蹙眉,心生一计:“儿臣是不是哪里惹皇后娘娘生气了?不然为何儿臣的礼物就是一本佛经,而别人的就是价值贵重的礼物?”
他现在装委屈已经手到擒来,不知他性情和过往的人,确实会对他一张无害的脸所心软。
他这话明摆着就是说陶顔言对他不好,给他的都是不值钱的东西。
陶顔言哪里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呢?她笑笑道:“这本佛经可不是一般的佛经,是城外福岩寺高僧净善大师亲手所写,常常研读,可以宁心静气,去除心中的戾气。”
贤妃和梁妃对视一眼,二人估摸着皇后特意送大皇子佛经,是别有心思。想叫他从善,少为害众皇嗣。
贺晔眼神冷了冷:“皇后娘娘之言,倒是让儿臣听不明白,难道在皇后娘娘心里,儿臣就是一个戾气很重的不善之人吗?”
陶顔言想说,难道你不是?
不过当着众嫔妃的面,手上无证据,只能沉默罢了。
“大皇子你也不要太敏感,这佛经不但能让人参悟佛法,抄写佛经给往生的亲人,也是一种功德。,小!说-C/M¨S¨ `更_新\最¨快`本宫看你失了母妃,特意给你准备了这份佛经,你可以多抄几遍烧给她,让她看看你的孝心。”
贺晔气竭,这是变相的罚自己抄写佛经咯。
哼,还不是因为昨夜他与贺锦安、贺玥之间闹出的矛盾?皇后这是在替那两个养子、养女报仇,敲打他呢!
贺晔垂下眉眼,淡淡道了一声谢,气得脸色铁青。
贺晔回了永兴宫后,越想越气,忍不住又想砸东西。可宫人们哪能让他再砸啊,这内务府上次可发了话了,若是永兴宫的物件再有闪失,他们可不更换新的了。
内务府的理由也很充分——正值战事,处处都得省银子。
可堂堂皇子用的东西是残缺品,说出去不是要被笑掉大牙吗?
所以宫人们赶忙上前拦住,拦不住就抱着摆件跑远些,反正不能让大皇子再给砸了。
“哼,连你们也欺负我是不是?整个大周都是我父皇的,皇宫是我父皇的,全是我父皇的东西,也就是我的东西,我想砸就砸,还轮不到你们这些阉人做主!”
贺晔不顾阻拦,抢不到易碎的花瓶摆件,就用剪刀将上好的帷帐剪了个稀巴烂,桌椅板凳全都推倒,在一片狼藉过后,他似乎才能耗尽心中的戾气,静下心来。-精_武′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新上任的掌事公公冯公公看着不像样的寝殿,一边叹息一边摇头,吩咐小太监进去收拾,他自己则悄悄去了长春宫禀报太后。
今日是大年初一,去一趟长春宫正好给太后拜年。
秦公公把冯公公带进殿,冯公公恭敬的给太后叩头拜年,起身后才说起了大皇子这两日的动向。
太后听完,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
“这个贺晔,真是越发乖戾了。”太后顿了顿,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传哀家的懿旨,大皇子以后每月的月银减为十五两,屋里的摆件一律不许更换,坏了就修,不再更新。他想用新的,就拿银子来买。”
太后是铁了心要让大皇子明白万事万物来之不易的道理,可不能仗着自己是皇家人就为所欲为,肆无忌惮的消耗皇家的银子。
“哎,同为皇子,锦安就事事妥帖,功课好,人又勤奋,贺晔真是,白费了一个好出身。”太后怒其不争道。
说起小锦安,秦公公便把之前听到的消息跟太后说了说,以博太后高兴。
“奴才听张公公说,二皇子在准备国子监的入学考试,若是通过了,就能进国子监了。听说这段日子,陛下请了翰林院的几位文臣帮二皇子查缺补漏,二皇子可用功了呢,每日用完午膳,他就带着人去了勤政殿的偏殿跟随大人们学习。”
太后果然眉眼松动了几分,脸上染了笑意。
“还是皇后教导有方,养在她名下的孩子,一个个都又乖巧又懂事。哎,可惜了,她不肯抚养贺晔,不然说不定贺晔也不会像如今这样……”
太后又惋惜的叹了一声,紧皱眉头。
不过太后惋惜归惋惜,她也不得不承认,陶皇后是聪明人。不接大皇子这个烫手山芋真是最好的选择。
“罢了,还是让人盯着些吧,只要他不出去祸害别人,砸自己宫里的东西就让他砸去,哪日全部砸光了没得用他就明白了。”
秦公公点点头,他与太后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