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父亲不慎受伤,如今在回京的路上,估摸再有四日抵达京城。
马车平稳地向前行。
距离上一次回京,也将近一年,苏桁逸睁开眼,抬手掀起旁侧窗口的帷幕,望向马车外。
京城安稳宁和、繁华依旧、天渐渐寒冷,却也比边疆恶劣的天气好很多。
途经一街道,两侧是各种店铺,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尘述跟着往外望,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连忙道:“大将军,苏郎中的药堂便在这一条街道上。”
苏桁逸面色不变,问:“在何处?”
尘述立即挪上前,仔细辨认,紧接着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间药堂,道:“大将军,前方那间药堂便是了。”
苏桁逸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药堂店面并不大,一切中规中矩,与京城其他药堂差别不大。
尘述眼看着越来越接近药堂,掀开马车帷幕的一角,同车夫道:“这条路上人多,慢点儿,不着急。”
“是。”车夫立即降慢速度,几近慢悠悠。
经过药堂时,苏桁逸轻而易举将里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此刻,药堂内只有一名戴着轻纱面巾的女郎中在坐诊,其余皆是患者。
他收回视线,松开手,任由窗边的帷幕垂落。
除了那名女郎中,苏桁逸还察觉到附近潜藏了些许眼线,显然目标是这间药堂。
只是不知那些眼线,到底来自何人的安排。
尘述揣摩着自家将军的神色,随之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将军,可是要派人盯着这间药堂?”
苏桁逸沉默地瞥他一眼。
尘述低下头,小声道:“……属下不该多嘴,请大将军恕罪。”
马车经过这条繁华的街道,周围瞬间安静了许多。
直至抵达苏府,车夫拉停马车,恭敬道:“大将军,到了。”
尘述即刻伸手挽起马车帷幕。
苏桁逸刚起身往外走,便听见熟悉的呼唤:
“爹爹!爹爹!”
紧跟其后是他弟苏珩叙地叮嘱:“苏策安!你慢点!等下摔着咯!”
苏桁逸走下马车,迎面一道小身影直直扑进自己的怀中,他伸手揽住,语气不怒自威:“策安,怎这般莽撞?”
“爹爹,孩儿以为爹爹今晚不回来了。”苏策安仰头望着他,到底是小屁孩,这阵子离开爹娘随着叔父留京,心中难免对爹娘怀有念想。
苏桁逸今日刚到京城,回府匆匆换了衣裳稍作洗漱便进宫面见皇帝,没来得及同自己的儿子好好相处,眼里颇有几分愧疚。
他蹲下身,轻轻揉了揉苏策安的发顶,道:“再迟也会回府。”
苏策安心里舒服了一些,抓住他的手,不解地问道:“爹爹,娘亲与祖父、祖母他们,为何没有同爹爹一起回京?”
苏桁逸不动声色,回答道:“他们慢一些,不需要这么赶。”
“哦。”苏策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苏珩叙待他们父子二人简单地对话结束,再上前抱了一下苏桁逸,随之开始抱怨:“大哥,你可算回来了,接下来我就不帮你带娃了,你自己带吧。”
“谢了。”苏桁逸笑了一下,单手抱起苏策安,阔步走进府中。
在经过苏府门楣下方时,苏珩叙似是忆起好玩的事,问道:“大哥,你听闻了么?京城不止我们一个苏府了。”
以往在京城内一提苏府,便是他们,今时不同往日了,现下提起苏府,大家还会多问一句,是太子府隔壁的苏府,还是苏副统领一家的苏府。
苏珩叙本是对此毫不知情,他不爱打听些有的没的,只是上一回与苏策安出门逛街,看上几件物什,让商贩送到苏府里,商贩竟请教他是哪个苏府。
不等应答,苏珩叙又接着感慨道:“太子府附近的院子向来鲜少人能入住,那位苏郎中当真不是寻常人。”
苏桁逸脚步一停,转头看他:“另一个苏府,便是苏郎中的府邸?”
“没错。”苏珩叙了解不深,仅知于此。苏郎中乃是姑娘家,他虽有好奇,但也不能过度打探一姑娘的事,否则容易引人误会。
苏桁逸凝眸深思,隔了一会儿,再问道:“你可是见过苏郎中的容貌?”
苏珩叙点头:“上一回苏郎中伸出援手救了策安一命,苏郎中当时脸上戴了面巾,但那会儿情况紧急,我帮忙扶住策安,离得近,看得见苏郎中的容貌。”
苏策安耳朵灵着,听完爹爹同叔父的对话后,立即跟着道:“爹爹,孩儿也瞧见了,苏郎中长得很漂亮!”
苏桁逸耐心地应和一句:“嗯,苏郎中是策安的救命恩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