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狗来得是精锐,好像是楚兴选拔的武川镇骁将,侯莫陈崇。”
“咱们三千人马,都是步兵,现在只能等将军支援了!”
侯莫陈崇!?
苏元对这个人有印象,他是北疆十八将中最年轻的,是北塞边镇子弟,乃墨圣程知重的弟子。
此人可是赵王嫡系中的嫡系,出现在这里难道只是单纯的偷袭粮道?
树枝在干燥的泥土划线,苏元喜欢把路线画出来,这样他思路清晰。
在一条条路线中,苏元在慢慢思索,
某一刻,他脸色大变,慌张的道。
“兄弟,知道楚军有多少骑兵吗?”
“知道个屁,”消瘦的宋国骑兵,把马拴在官道边的树杆,自个靠树躺下道,
“估摸着,至少得有二三千吧,反正到处是人。”
周口山,宋国旗帜歪歪斜斜,
粮队大多穿的皮甲,手里拿着一杆简陋的长矛,
这种兵马对付流民还行,对付楚国精锐肯定是死路一条。
苏元环顾四方,他有些害怕,作为第一线战兵,他的经验是很丰富的,
楚军一定是蓄谋已久,他们要靠着粮草,诱骗玄公将军的宋兵踏入陷阱。
“快,快……快去传令,羊平山大军有危险!”
苏元在大声吼叫,但树下的宋国骑兵一脸呆滞,明显不相信,
这也是必然的,宋国在羊平山有五万兵马,
楚军最若要进攻,最少也得有三四万吧。
但楚国东征军主力才几万?四万出头!
其他都是郡兵,羊平山怎么可能有危险。
苏元见传令兵愣愣的,也不再管他了,苏粮头要自己想办法通知玄公将军。
“速速烧粮,速速烧粮!周口山是陷阱……”
一柄锋利的制式短剑,刺穿了苏元的喉咙。
他眼眸呆滞,手扶着脖颈,却怎么也止不住血,
他艰难的转头,看见了那个消瘦的宋军。
此人目光炯炯,一身武者气息猛烈,
这根本不是逃窜而来的传令兵,分明是个年轻的楚军精锐!
少年武者慢慢的抓住他的头盔,略带遗憾的道。
“苏粮头,你是个好人,本来不用死的!但是你要放火,就不行了。”
“对不住了,这就是战争!”
楚国小将抽走了苏元脖子上的短剑,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苏粮头倒下的前一刻,看见了恐怖的场景。
无数羽箭飞入粮队,宋军毫无准备,慌做一团,一个个倒下。
周口山出现了大量骑兵,红甲楚人在大肆屠杀黄衣宋人。
战场之上,十七营骑兵狮子搏兔,依然全力以赴。
他们先进行了精准的羽箭覆盖,随后再杀入战场,
这是没悬念的战争,宋军穿着皮甲,根本顶不住青山弓弩。
楚军不用射头,也不用射面门,基本两轮羽箭下来,宋国的粮队就死的差不多了。
骑兵上去一轮砍杀,不到一刻钟,战斗结束。
周口山,官道老树旁。
楚军小将扶剑而立,他轻而易举的杀死了苏元的两个亲信,
这是两个老实巴交的农户,他们眼里全是恐惧,但却义无反顾的拔刀杀向自己。
这种情况,北疆楚军在河南战场见多了,
这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宋国的太平道民始终认为他们才是正义的一方。
他们将要建立新的黄天政权,他们坚信黑暗腐败将会被他们打垮,
他们将生活在一个没有权贵的国度。
“哒-哒-哒-哒……”
漠北马四肢关节粗壮,看着不大,耐力却很强。
赵小乙身覆玄甲,马鞍带大弓,马后挂箭壶,丢给了树下楚军少年一面旗帜。
“阿张,拿着他,斥候营把宋军甲衣也藏好,以后可能有用。”
此番偷袭如此顺利,主要靠讲武堂阿张率领两百斥候,
将周口山十里之内,变成了宋军后方的盲区。
所以此战胜利,军旗自然有一半是斥候营的。
少将军李信在十七营,武川镇的军备和兵马,对十七营没有偏袒是不可能的。
无论是羽箭补充,还是斥候配比,甚至武将的强度,十七营都是最高的。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