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提前准备准备还真不行。
为了搞点新鲜猪肉,林红樱厚着脸皮跑回振华养猪场做了趟专家,还写了一篇《春季疫病防治》,得到了于亮补贴的猪肉和猪生料。
她还跑了一趟农垦局找局长狠狠打了一波秋风,至于在机械厂伸手问师兄们借点物资,都算是比较正常的。
今天轮到邵青峰众筹物资,今年他荣升为团长,但因为负伤,欠下了这顿庆功宴。.8^4\k/a·n¨s·h`u\.`c/o*m_现在趁着养伤告一段落,补上了这顿饭。
邵青峰跟团长说,“老赵,你的照相机借我用用。”
团长赵智辉笑着说,“没问题,我让通讯员把相机还给我,他最近老借我的相机练手。”
照相机的价格很昂贵,基本都是进口货,轻易不会外借。但赵智辉家庭条件比较好,为人大方,不在意这种小事。
邵青峰以前没有摄影这个小资的爱好,后来他在桂省向朋友借过一次相机,发现拍林红樱很有意思,逐渐喜欢给她拍照。
林红樱的一点一滴变化都有了记录。
这时,恰好院子里家属们在热议食用菌示范户,吃饭时众人都听到了院子里热议的话题。最近“菌草下乡”活动开展得热热闹闹,不止家属大院,附近大大小小的县城基本都在热议它。
饭桌上众人不可避免地讨论起这能给大家带来温饱的“幸福草”。
赵智辉的目光落在林红樱身上,眼里含着温和欣赏的目光,“弟妹,我可是听说了,这个菌草项目是你推荐的?”
“我听你们宣传时把它叫‘幸福草’,听起来挺有意思。”
林红樱接受着来自邵青峰的各领导、战友们目光,干脆地点头,款款而谈:“没错,它是有这个雅称。”
林红樱含笑着纠正道:“不过菌草和菌菇是不同的两个东西。”
赵团长素有笑面虎之称,可是这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一秒,旋即地轻咳一声,“看来菌草的知识科普是很有必要的,你看我们不就弄混了。”
林红樱稍微想了想,用通俗的语言来告诉他们,“菌草不是特指哪一种草,它是一类草本植物的总称,像我们生活中常见的芦苇、斑茅、荻等等。
咱们在它上面种下‘菌丝’,经过一系列的特殊处理,它变成了种菌菇的基础材料,便能用它能够种出菌菇。咱们把这个‘草代替木’的栽培过程,称为‘菌草技术’。”
“它被称呼为‘幸福草’不单单是因为它的经济价值,还因为它对社会、环境、粮食能源方面都具有价值。菌草技术能够把‘消除贫困’、‘促进就业’、‘可再生资源利用’和‘应对气候变化’几个主题联系起来。”
这话说得真有水平,肚子里没点墨水的还真听不明白。
赵团长乐呵呵地说道,“嗯,‘消除贫困’咱们都能理解,‘促进就业’就像现在这样,没有工作的家属可以增加劳动岗位。‘可再生资源利用’和‘应对气候变化’怎么理解?”
林红樱一一举例把这几个概念解释给大家听,说得是引经据典,洋洋洒洒,没有一个人能插话,都在认真地听她说。
“可再生资源利用,比如菌草可以用来栽培食用菌,这个大家都清楚。
它富含的纤维能够用于投入纺织业生产纤维;它的蛋白质含量高、营养丰富,能够作为养殖业的饲料;它的生长速度快,有涵养水土的功能,可以用来固土保水,改善环境……”
而应对气候变化,便是菌草技术的“以草代木”、“以草代粮”、“以草代煤”,一个个新颖的技术名词从她的嘴里脱口而出。
林红樱搜刮着肚子里的词汇,用平实通俗、科学的语言去解释它们,让人切切实实地有一种如有实质感的“打开新世界”的感受,眼前豁然开朗,觉察到农业与生物的可爱活泼之处。
大家都听得十分入迷,不愿意打断。
它不单单是刘发英在外面谈的富裕、奔小康式的鼓动,林红樱说的是更引人深思、战略层次的分析,更理性、更科学,更令人信服。
她的叙说平淡、朴实,但在这一刻,她身上有种知识在闪闪发光的感觉。
时光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东西,赵团长看着林红樱几乎以为换了个人,但仔细看又还是原来熟悉的模样。
去年秋天,她来到军区门口投奔未婚夫时,还是一个胆怯的姑娘,脑袋一点点地垂到胸前。穿着洗得陈旧的破棉衣,慌张地像惊弓之鸟。
当初部队批准他们的婚事,还真是费了不少功夫。
领导们曾担忧过他们俩的婚事,一方面对他们闪电般的包办婚姻存疑,一方面也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