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死寂如墨，浓稠得化不开。

昏黄的吊灯在头顶晃悠，似随时都会熄灭，给这压抑的空间徒增几分诡异。

郁时缓缓站起身，金属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在这密闭空间里来回激荡。

她踱步至一旁的水桶边，肖淮远顺势侧身，将位置让给郁时。

郁时弯腰舀起一瓢冰水，动作不紧不慢，却透着让人胆寒的压迫感。

“哗啦”一声，冰水兜头浇下，亨利猛地打了个哆嗦，瞬间从昏迷边缘清醒过来。

他大口喘着粗气，湿透的头发糊在脸上，狼狈不堪，却仍强撑着瞪大眼睛，仰视着居高临下的郁时。

郁时微微附身，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冷得如同三九寒天的冰碴。

“还没完。”

言罢，她从光屏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符咒，正是真话符。

亨利见状，眼中闪过惊恐，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奈何四肢被牢牢束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郁时将真话符稳稳贴在自己额头。

刹那间，一股奇异的力量如电流般钻进脑海，让他头痛欲裂，忍不住发出痛苦的闷哼。

“Say,doyouknowLiYunlian?（说，你认识李云莲吗？）”郁时问。

亨利眼神开始迷离，牙关紧咬，似在做最后的抵抗。

但没挣扎多久，他便败下阵来，声音颤抖着开口：“Iknowher.ShewassenttoabytheanizationasSsuilg37yearsago.”

（我知道她，37年前被组织派去华夏的祟灵。）

“ShewasaongthefirstbatchofsuessfullyexperintedSuilg.Alltheseyears,shehasbeenhelpgtheanizationa,secretlyllegesesecrets.”

（她是第一批被试验成功的祟灵，这些年一直在华夏帮助组织做事，暗中收集华夏机密。）

“Secrets?（机密？）”郁时上前一步，挡住了头顶的光，面容一半隐藏在黑暗中，神情嗨涩不清，带着愈加强势的侵略感。

“howuchhaveyouastered?（你们掌握了多少？）”

亨利一字一顿地回道：“Idon'tknow.Ijtheardaboutherandhaveneverbeentactwithher.oreover,hertaskisdifferentfroe.Iknowevenlessaboutheraffairs.”

（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过她，从没接触过，而且她与我的任务不同，我对她的事情更是知之甚少。）

郁时紧紧盯着亨利，半晌，继续问道：“thebckliquiddieyouedonichaelson,whatisit?（你在迈柯森身上使用的黑药水，是什么？）”

亨利解释黑药水清道夫组织在东南亚一带搜刮的秘法。

其由十种毒虫所做，喝了它，可以让人短时间失去意识成为行尸走肉，受人控制。

当药效消失后，被控制的人才会清醒过来，并且对这期间的记忆模糊不清。

亨利回到梅赛德斯后，第一眼便看中当时的主力迈柯森，他一边吸食迈柯森的气运，一边用迈柯森为弗兰克造势。

将迈柯森“吃干抹净”后，再把迈柯森丢开。

可怜迈柯森原本有风光无限的未来，最后落得天才陨落的结局。

郁时默了几秒，再次看向亨利：“howanySuilglikeyvariopcesdoyoustillknow?（你还知道多少和你一样的祟灵潜伏在各地？）”

亨利一五一十将所知道的祟灵身份说出来，其中包括几个国家的议员，还有近几年挤身上流的新贵，以及部分名媛少爷。

郁时大致听完，亨利所说的这些祟灵里，几乎都是外国人，只有一位华夏人，是宝岛黑道组织风云帮老大林北雄的私生子，林启哲。

拿到名单后，郁时看了眼身旁的肖淮远：“剩下的你看着审，我叫有财进来配合你。”

肖淮远“嗯”了一声，接过郁时手中的水瓢。

郁时出了审讯室，还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