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个好黏啊。.我·得-书?城_ ?蕪·错,内′容`”日上三竿,天竞突然从昏沉中惊醒。她眉心微蹙,甩手的动作带起几缕黏连的糖丝,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金芒。粗布衣袖滑落至腕间,露出的小臂上沾着斑驳糖渍,像是不小心打翻了蜜罐,连空气里都飘着甜腻的气息。
晨光透过窗棂斜斜地照进来,将她一头散发投下的影子拉得老长,糖渍在她掌心翻来覆去,越揉越粘,最后干脆黏住了她三根手指。天竞龇牙咧嘴地试图分开手指,反而把糖丝扯得到处都是。
“诶,我的衣服……”天竞突然僵住,手指从衣襟上拎起时拉出细长的糖丝。她低头一看,原本粗布道袍上,又多了块黏糊糊的琥珀色糖渍,在晨光下泛着亮晶晶的光。
“哇,怎么搞的。”天竞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拍打,左手抹出一道灰痕,右手又蹭上几缕糖浆。那身素白道袍早已斑驳不堪,前襟黏着琥珀色的糖丝,袖口沾着草屑与泥印,衣带还勾着几根顽强的荆棘刺。
“哎呀哎呀哎呀。”天竞跺着脚直跳,每动一下都有糖丝从衣褶里扯出来,她揪着袖口的枯叶一拽,竟带出老长的糖丝,像春蚕吐的银线般缠了满手,“早知道就不该放她出来。”
白钰袖刚要迈步,衣袖骤然被拽住。她低头看去,白月正勾着她的袖口,眼角眉梢都染着促狭的笑意。
“嘘……”白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眼尾微扬,眸中流转着狐狸般的狡黠,宽大的袖摆如流云垂落,在青石板上逶迤出蜿蜒的褶皱。/第,一*看~书?旺! ~追?蕞\歆/漳+踕`
“哇,我的宝贝啊!”天竞突然如梦初醒,白色道袍翻飞如云,整个人化作一道迅疾的白影。她扑上前去,宽大的袖摆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线,像极了受惊的鹤鸟猛然展开的羽翼。
“唔,本来还想过段时间拿来喝的……”她怔怔地望着空坛,指尖轻轻描摹着坛口残缺的釉色。坛底残余的一滴液体顺着陶壁缓缓滑落,在斜照里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流光。
她蹙着眉解开衣带,那件道袍便如褪下的蝉蜕般委顿在地。衣襟处凝固的蜜浆拉出晶莹丝缕,袖口沾染的草籽与泥痕层层叠叠,更有几丛野棘的尖刺顽固地攀附着布料,在衣衫落地时发出细碎的撕裂声。
“呃……”白钰袖唇间漏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像是被风吹散的柳絮,“你……没事吧?”
“没事,早就习惯她啦,我们毕竟是一个人。”天竞忍俊不禁地摇摇头,从粗布包袱中拎出一件素白新衣。晨光穿透林隙,在那洗练的棉麻衣料上流淌,泛起一层如初雪般柔和的光晕。
“好了。”天竞指尖轻拂过新换的素白道袍,衣袂如初雪般垂落。依旧是那袭不染纤尘的白。
“穸,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她低头理了理衣襟,忽然发觉袖口不知何时被绣上了个小狐狸,不由得会心一笑。
“嘿,傻笑什么呢?”白月突然凑近,五指如蝶翼般在她眼前轻晃,带着笑意的声线像银铃轻撞,终于惊碎了天竞眼底那池晃荡的月光。*d?u/a.n_q¢i/n-g-s_i_.¨n`e¨t.
“啊,没什么。”天竞眼睫轻颤,恍若大梦初醒般眨了眨眼,她抬手将一缕散落的鬓发别至耳后,指尖划出一道朦胧的弧线,连带着未尽的话语都藏进了这个小小的动作里。
“对了,小袖袖,你过来一下。”白月温声唤道,语气里带着长辈特有的慈爱,却又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促狭。她朝少女招了招手,衣袖轻摆间流露出几分长者的威严。
“姑婆,怎么了?”白钰袖闻声驻足,端正地行了个晚辈礼。她微微抬首,目光恭谨地望向白月,晨风拂动她的衣袂,在青石板上投下亭亭玉立的剪影。
“你看。”白月掌心向上,内力流转间凝出一轮金芒。那光团圆融澄澈,如朝日初升般在掌心跳动,将四周的尘埃都镀上一层金晖。真灵既复,三物皆复,自造自化,絪缊冲和,结为一块,始而自无以造有。她手腕轻转,金光便跟着微微颤动,在素白的袖口映出粼粼波光。
“哇,这就是那个罡风拳劲的百豪式吗?”天竞眸光倏亮,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身。她凝视着那团流转的金芒,道袍广袖无风自动,连声音都染上了几分热切。
“不过百豪这名字是真的难听。”天竞嘴角微微下撇,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她双手抱胸,指尖在臂膀上轻轻敲打,将那份不以为然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也这么觉得,活像给屠夫起的浑号。”白月掌中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