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可把一旁的周家人吓得不轻。
“方医师,怎么了???”
“我爹他还有救吗??”
方医师见吓到病人家属了,赶紧安抚:“莫怕,我只是在讶异员外的情况竟然如此之好。”
大公子看着双目闭着躺在床上的父亲:……这位方医师真的会看病吗?
方医师不知道自己的职业素养被质疑,已经让人拿了金针来。
下好针了,他才给一旁焦急等待的周家人科普:
“员外得的是脑卒中之症,又称为风癔。”
脑卒中,在现代叫中风。
现代人基本都知道中风,风癔之症在大安朝也挺有名。
尤其是富贵人家,富人活得久,老人也就多,这脑卒中最常发作在年龄大的人身上。
富贵人家彼此沾亲带故,自然都大概知晓一些。
听到是风癔之症,大公子脸色就难看下来。
方医师连忙又安抚他:
“虽说此病凶险,往往猝发,得此病之人,重者丧命,轻则偏枯。”
偏枯的意思就是半身不遂,身体一侧的功能丧失,无法正常活动。
这安抚还不如不安抚,大公子脚下发软,险些没跌倒在地。
就连虽身形无力,却也神志清醒躺倒在床的周员外,都眨了眨眼,流下两行泪水出来。
他见过偏瘫的人,那是一当官的亲爹,虽说儿子是官,不愁吃穿,日常还有一群丫鬟小厮伺候,可每日里躺在榻上什么都干不了,动弹不得,活着与死了也没两样了。
早知如此,就该好好安眠!
“诶!你不要动!扎着针呢!”
眼见周员外身上的针颤啊颤的,方医师赶紧将人按住。
“我还没说完呢。”
方医师也知道自己这个说话总是说不到重点的毛病,见状赶紧抓住重点说:
“虽说此病凶险,但也不知你们给他喂了什么好药,竟生生将人救回来了七分,性命肯定是无忧的,如今看这脉象,也未必会落下偏枯之症。”
“我已给员外下针,再开上几服药,能将脉象稳下来,公子不必担心。”
周家大公子这才安下心来,只是却看这方医师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难怪他医馆里养了这么多身形高大的学徒,恐怕是说话太吞吞吐吐,怕被病人揍吧。
方医师就当没看到周家大公子想打人的眼神,反正经常有人这么看他,他都习惯了。
他又去摸了摸周员外的脉,起身道:
“成药既已被员外服下,那装药的盒子可否借我一观?”
周山连忙叫人将盒子递过去,紧张的看着方医师又是嗅闻,又是伸出手指点一点残余药渣仔细观察。
就算是看他不顺眼的周家大公子都被方医师这番举动给弄得有些紧张了。
“医师,这药丸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
方医师很亢奋的抬起头:“只是对方用药之精妙,让人忍不住叹服呐!”
周家大公子:“……”
周家其余人:“……”
方医师完美忽视了周家大公子忍无可忍的眼神,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兴奋发问:
“不知制出这成药的医师是何人,离着云县可远?就凭着这成药之起效,便可知此医师医术远远在我之上。”
他也怕对方不肯说,又补充一句:
“若是为求稳妥,也可以等到员外度过危险之后,送去那位医师身边医治,想来比我医治要好上一些。”
管家周山到底年纪大,也不计较方医师的嘴巴,只说道:
“是胡县的柳意医师,如今也是胡县长湖亭的亭长,之前她曾在三兴里义诊,还救起了一个没了气息的溺水小童。”
“诶呀!我听过的呀!原来是她!”方医师更加兴奋。
他立刻使唤徒弟:“快去给我收拾行李。”
周家人:“……???”
“方医师,您这是?”
方医师:“你们不是医师,不懂我等遇到这种厉害医师的心,何况还有此神药,若是我能求得柳医师将此药放在我这小小医馆中,也不知能救得多少人性命。”
“待周员外度过危急,可赶路了,我便与你们一道去胡县,拜见柳医师。”
有医师随行一同回云县,这对于周员外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管家周山并没有拒绝,而是提醒道:“方医师,这安宫牛黄丸可不比寻常药丸,价格十分昂贵,一粒便要百金。”
他也不往下说,只看看方医师家的医馆环境,就把意思表达出来了。
你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