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珩终于听完陈驰骋的抱怨,才了解陈县令的‘雄心壮志’。?s+h_u.x.i?a\n!g_t.x′t¢.-c?o_m~
“陈兄,我今日可以帮忙,但这不是重点。”林珩想了想,就提议道:“我看不如这样,你可以建议陈伯父通知县学的学子们来帮忙。
像人口统计、农具发放、粮种安排、这些琐碎事情都可以叫主簿和县尉领着他们去做,你和徐兄只单管银钱就好。”
徐昭眼前一亮,“我就觉得陈伯父脑子有些……迂腐了。”
他斟酌着看了眼陈驰骋,忍不住抱怨道:“虽说凡事亲力亲为方能彰显他的为民之心。可每日毫无章法的忙,事情却只推进了一点点,还好累啊……”
“你小声些。”陈驰骋屏住呼吸,四处看了看才道:“我爹之前为了不得罪府城里的上官一直谨小慎微,韬光养晦。”
“如今咱们县也算是受疫症影响最严重的地方了,我们循序渐进,多收拢些百姓的支持,钦差们看到,上头对我爹的惩罚才不好加重。”
他顿了顿,又道:“其实这事也不怪我爹。以前他没有办法,现在情况不明。若是刚开始就做的尽善尽美,事后我爹渎职的罪过岂不是更大?”
林珩:……这位陈县令莫不是傻子?
“若是此时县城内就有人在看着伯父如何行事呢?”林珩深呼出一口气,缓声劝道:“且功过如何,之前迫于上官压力,伯父藏拙以求自保可以理解。~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_
至于现在,正是伯父自救的最好时机,他要是还要藏着掖着,只怕……”只怕钦差们不是傻子。
林珩的话没说完,陈驰骋却被他前一句话吓住了。
“你是说,还有人盯着我爹?”
林珩:“陈兄莫非也傻了,就算此时无人看着伯父,也有其他的眼睛帮他们看。”
陈驰骋浑身冷汗淋漓,“我知道了林兄,我得回一趟县衙。这里你先帮我顶一下。”
林珩看了看满大街的人,虽混乱却不至于完全失控,想来是这位县令大人刻意为之了。
而端看上面那位对待魏王的态度,迟迟没有解决,还要将人放走赶去府城,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透过许毅的作为,林珩都有些同情那位魏王了。
所以,上面会对陈县令高抬贵手吗?林珩觉得答案不言而喻。
好在,陈县令这边很是识时务。
觉得自己决策失误后立刻悔改,先是派人通知了各村的里正来议事,又去请了书院山长商议县学复学,推荐优秀学子来县衙实习帮忙;还请了县里的大户们吃饭,商议捐钱捐粮事宜。,k-a·n¢s`h¨u`l¢a!o\.*c¨o\m~
总之,北山县的百姓们在日复一日的忙碌中恢复了活力。
半个月后,宣阳府外的山林中爆发激烈战斗,魏王首级在打斗中被一小兵抢到,残军立时丢盔弃甲,四处逃散。
魏王死于乱军之下的消息悄悄飞出了宣阳府,飞向了大魏朝的各个地方,老百姓们这才知道原来在永兴五十八年和五十九年交替之际,竟然还有位王爷闹过造反啊。
可怜他们连饭都吃不饱,这位王爷是吃饱了撑的吗?要说那位王爷的所作所为,当真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豢养私军意图谋反、满足私欲残害百姓,就连宣阳府等多地的瘟疫都是他手下人乱搞弄出来的。
幸而当今圣上得天庇佑派了钦差巡查天下,发现端倪后顺藤摸瓜,这才让宣阳、汝州等地百姓免于战乱之苦。
魏王谋反的消息传出去,朝廷很快派了刑部的堂官来审理此事,老百姓们交手称赞,为天下少了一大祸害而开心。
投降的残军验明正身后无大错的得以归家,有回家的,自然也有回不去的。
少了丁男的百姓家纷纷恸哭,他们只知道自家男人是去当兵的,哪里知道是去给叛军干活的呀?
还无辜丢了小命,可真是,找谁说理去。
一时间哀嚎四野,哭声震天。
生者为了活着的人还得继续向前。
山林里躲过兵灾的百姓们也渐渐下山。
林珩一家人也开始收拾东西一点点往山下运送藤茶和观音叶,以及草药。
林珩原本计划用空间装这些东西,但李舟提醒他不要暴露自己的秘密,林珩就傻眼了。
他私下里观察过一家人,毕竟每次使用的时候都是避开人的,家人都很坦然地接受了事实。
至于客居在他们家的吴掌柜,他满心满眼里都是茶叶。
还极力主张出去后自己要去汝州府等地试卖藤茶,林珩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