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莱睁着眼睛,浑身不能动弹,也听不见其他声音。_d.i.n/g.d`i-a_n/s¢h!u.k¨u\.?c.o/m?
她这是遇到鬼压床了吗?刚才她是死了吗?
一个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一边激流翻滚,一边火焰席卷。
自带特效,相当酷炫。
“袁莱,你能不能老实在人间呆着,不要再惹事生非?出了事还得我救你!”来人站在病床前,一只手放在她的脚底,一只手放在她的头顶,整个人呈一字马的姿势,手臂比腿还长。
然后袁莱又看着对方伸出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心脏,又钻出一条腿踩住了她的膝盖。
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八爪鱼趴在她身上。
任谁看见都会害怕。
袁莱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块被涮的肉,被人残忍的扔进滚烫的汤底里,过了几秒拿起来查看成色,然后再被扔进锅里,再拿出来,再扔进去,反反复复,无休无止。
“苍屿,我怀疑你在害我,但我没有证据。”袁莱咬着牙吐出几个字。
苍屿啪的一下甩了袁莱一巴掌,十分不客气,“想活命就闭嘴!”
不是,她可是重危病人,要进icu的那种,不是应该哄着她吗?
怎么还打她?
“我想说……”
苍屿反手又给袁莱一巴掌,“我让你闭嘴!”
袁莱服了,彻底服了。
不敢再开口,只能在心里默默腹诽,“长的这么好看,却这么暴力。怪不得连昭离都躲着你。”
苍屿回头,巴掌已经准备好,“我可不是化玄,我真能听见你的心声。你再说,第三巴掌随时落你脸上。”
啊?袁莱的心碎成一片一片的,哥几个,姜轻恬,只能你们自己去救了,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忍无可忍的苍屿直接从头发上拔出一片花瓣,跟胶带一样缠住袁莱的嘴。
袁莱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连念想都不能有。
煎熬,只有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苍屿的汗滴在袁莱的脑门上,袁莱才终于解开了禁制。
苍屿站起身,恢复之前窈窕的身姿,扭着腰就要离开,却被袁莱叫住。
“喂,苍屿姐姐,问一下,这回再醒,我总不会又失忆了吧?”
苍屿连头也没回,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我可没那闲工夫,况且吃力不讨好。”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失忆,这点罪受的值!
等她再醒过来,窗外挂着大月亮。
林听听睡在旁边的床上,睡得正熟。
“听听……听听……我口渴……”
对面床上的人翻了一个身,给自己盖好了被子。¨k`e/n`k′a*n*s+h·u′.¢c¢o^m/
还是夜间值班的护士发现袁莱醒转,给她喝了水。
袁莱精神百倍地跳下床,来探望兄弟们。
两个重伤员李昊和王一珩还在观察期,刚做了手术,清理了体内的瘀血,虽然惊险,但好在伤不致命。
此时已经苏醒过来,正躺在床上玩手机。
“难兄难弟。”
睡在折叠床上的是陈少熙,睡在木桌子上的是鹭卓。
有些呼噜声时不时地响起来,
逗的李昊和王一珩偷笑。
“咱俩划拳,谁输了谁去把鹭卓叫醒。”李昊提议。
“我不去,二哥好不容易才睡着。”王一珩拒绝。
“那谁输了谁去倒水。”
“这行。”
两个人划拳,李昊输一局。
李昊再输一局。
李昊掀被下床。
鹭卓一个激灵从桌子上坐起来,揉揉眼,看着李昊,“怎么了?你咋下床了?”
李昊的脚迈也不是,不迈也不是。
“弟弟喝水。”
“哦。”鹭卓下桌,拿水壶给两人倒了水,端到床头,自然地把两人手机关机,又把陈少熙的被子盖好,然后重新躺在木桌上闭上眼睛。
袁莱看着医院走廊里昏昏欲睡的其他病人和家属,小心翼翼地去到下一个病房。
赵一博,李耕耘卓沅和何浩楠在这个病房里,已经熟睡。
白天一直没看到何浩楠哪里受伤,此时其躺在床上,只盖着半截被子,整只手和一只脚踝都缠满了绷带。
看来受伤也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