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衍迟疑半晌，轻喟一声：“没有。”

秦抒哼哼两声：“你明显犹豫了，一听就是假话。”

谢之衍揽着秦抒的肩，轻声说：“在没有收到秦宝珠的那封信之前，我的确没有怀疑过你重生的事，后来才有所察觉。”

秦抒眉梢微挑，疑惑地问：“那你为什么没问我？”

谢之衍反问：“如果我当时问了，你会不会跑？”

“……”秦抒不说话了。

谢之衍眉眼含笑道：“你对任何人都宽容，唯独对我要求颇高，稍有差池，你就像是察觉到危险的乌龟，立刻龟缩进壳子里。

这些年，我有很多疑问都默默埋在心底，就是等着有朝一日，你能亲口对我坦白。

可惜，最后也没有等到，我是通过梦境与儿子的通风报信，才知道你隐瞒的一切。”

秦抒的眼神飘忽不定，心虚道：“我如果不想让你知道，就不会把克莉丝给我的水晶球拿出来。”

说到这事，谢之衍好奇地问：“那枚水晶球是怎么回事？”

秦抒把当年的事说了出来：“克莉丝是英兰尔布莱克女巫家族的人，她们家族有人拥有特殊能力——通灵、占卜、预测，克莉丝觉醒了女巫的能力……”

谢之衍把这件事默默记在心上，想到秦抒如今生命倒计时的困境，觉得有必要跟布莱克家族联系一下。

不仅是外域的女巫，还有国内的玄学师，以及隐世的修士们。

秦抒把煮好的面条盛出来：“你是回屋吃，还是在这吃？”

“在这吃。”谢之衍接过面碗。

他一连吃了三碗，才放下碗筷。

“阿姝，我想去后山看看。”

对于有秦抒一线生机的地方，谢之衍想亲自去看看。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而且宸宸一会接手一个比较棘手的病患，我要在旁边盯着。”

“好——”

一个小时后。

有个病殃殃的老头，被家人搀扶着走进秦家。

秦抒跟谢宸南在厢房，接待了这位看起来不太好的病患。

坐在客厅喝茶的秦海睿，看着伫立在院子里的谢之衍，对他说：“阿姝估计要好久，你不如回屋休息会？”

谢之衍没有拒绝，熟门熟路地来到主卧。

他看到了，在照顾女儿的阿花嫂。

“大少爷——”阿花嫂恭敬地喊人。

谢之衍微微颔首，伸手抱起躺在床上的小女儿，问：“瑶瑶来这后，有没有再闹腾？”

阿花嫂回道：“没有，小小姐在少夫人的身边很乖，除了吃就是睡，不哭不闹。”

谢之衍坐在床边，怀里抱着张着小嘴，在打哈欠的女儿。

他眉目间萦绕着温情，满满的温柔与宠爱。

“阿花嫂，你先下去吧。”

“好——”

阿花嫂走后，谢之衍把犯困的女儿放到床上，躺在她身侧静静地看着。

谢锦瑶在亲爹的注视下，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闪过几分懵懂。

“咿呀呀——”

小姑娘冲亲爹叫唤。

谢之衍轻轻拍了拍她，干巴巴道：“乖，快睡觉。”

谢锦瑶以为亲爹是在跟她玩，又喊了两声：“啊啊啊——”

谢之衍疑惑地打量着女儿：“你不困吗？”

谢锦瑶眨了眨眼，嘻嘻地笑起来，小手握成拳头挥舞着。

谢之衍把食指递过去，被女儿肉乎乎的小手攥住了。

小丫头的力气还不小，谢之衍被攥住的手指周围，瞬间没了血色。

谢之衍给女儿盖上小被子，闲着的手，拿出手机拨出去一通电话。

“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去找你媳妇了，你就这么离不开媳妇！”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谢父的不满质问。

谢之衍面无表情地丢出一枚炸雷：“爸，我想要卸任。”

“你说什么？！！”

谢父暴跳如雷，声音吼得震耳欲聋。

谢之衍垂眸凝视着被惊动的女儿，把手机递过去：“瑶瑶，喊爷爷。”

谢锦瑶很给面子地喊道：“咿呀呀——”

暴跳如雷的谢父，一听到孙女软乎乎的声音，立刻消了火。

“瑶瑶，想没想爷爷？”

“啊啊啊——”

谢锦瑶听着手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