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微微蹙着眉头道：“所以，我和彤儿是诱饵？”

“你可以不出手！”

苍狼剧烈地咳嗽了一阵道：“司徒已经把你的事情和我说过了。你和欧阳彤都只是挂着名头，放心，在泰州城里，只有团长在消灭之前，你们不离开，军方永远不会对你们出手！”

“还有眼镜蛇，胆敢杀害银尘——”

苍狼咬牙切齿道。

凌峰淡淡道：“我遇到了眼镜蛇，他已经活不过今晚，今天应该就会暴毙在闹事里。团长应该会来寻找他的尸体。”

听见凌峰这么说，苍狼点了点头道：“我代表十二龙抬头感谢你，最后称呼你一声‘龙魂’，去祭拜一下银尘。”

凌峰没有拒绝，深呼吸了一口气，跟在苍狼身后。

司徒禾和欧阳正看着十一个身影消失在树林里，叹了一口气道：“这些都是血性汉子，欧阳老先生，我司徒禾在此恳请您老暂时受点委屈。我司徒禾在此担保，如果您孙女欧阳彤和凌峰如果遭受不测，我自绝于天下！”

欧阳正微微眯着的浑浊眼睛扫了一眼司徒禾，闭上，像打瞌睡了一般。

司徒禾朝欧阳正恭敬地鞠了一躬。

树林深处，只见一个空地上，数百统一穿着绿色军装的男女，簇拥成了一团。

随着苍狼咳嗽声越来越近，众人缓缓散开一条人形通道来。

在人形通道尽头，众人簇拥着的中央，静静地躺着一个人。

一面鲜红的军旗覆盖在他的身上。

苍狼等十一人停在了床边，将木床包围了起来。

十一人围绕着木床缓缓旋转着。

凌峰的目光盯着木床上合目而睡的中年男人，眼眶微微泛红。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随着苍狼悲呛的嗓音响起，众男女缓缓跟着唱了起来。

数百人簇拥的团队跟着十二龙抬头旋转而开始旋转。

眼泪顺着一个个钢铁之躯坚毅的面庞流了下来。

歌声在整个树林里上空盘旋……

欧阳正的家中，凌峰站在阳台上，左手食指和中指生疏地夹着香烟，明明一口都没有吸，眼泪却被呛得流得满脸都是。

“臭小子，有些人已经走了，就已经走了。活着的人该好好地为他活下去，将他没有活完的人生补偿回来，他走得才更有意义。”

一个老态龙钟的身影缓缓走了过来，枯瘦的手掌轻轻拍着凌峰的肩膀道：“不会抽烟就不要抽，抽烟喝酒是解不了愁的。”

凌峰呜咽着，用手背擦着脸颊道：“有时候我真恨不得这种鬼日子早一点结束！为了这一天，我杀人无数！可当看着队友躺在那里永远再也醒不来的时候，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欧阳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臭小子，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以为华夏没了你就不能转了？只要这世界还有人活着，就会有争斗，就会有犯罪，就会有人死！”

“说句不好听的，即使新组的‘犽’成员都死光了，华夏依然会如今日一般运转。”

“一个倒下去，自然会有另外一个人扑上去填补他的位置!”

“你现在在怜悯你昔日的同伴，你又何曾想过，在你们之前，在你们以后，那些逝去的生命，睡去怜悯他们呢？”

“而且，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他们选择了将自己一生奉献在他们的岗位上，而你——”

欧阳正一双浑浊的目光闪烁着冷芒道：“我不会准许你这么走下去！世人说我戚须自私自利也罢，说我不顾念国家之情也好，我不会让你和彤儿年纪轻轻就倒下去！”

“哪怕与全世界为敌，我都会让你们两个幸福地活下去！”

凌峰转过头，看了一眼欧阳正的侧脸，哽咽道：“欧阳老头，你——”

“虽然这话我这个做爷爷的说得不合适，臭小子，我把你当孙女婿看得同时，未尝不是将你当成和彤丫头一样的孙子看待。如果你真喜欢姜若水还有那个上官梦瑶——”

欧阳正说着，又止住，冷冷地对凌峰道：“我不想看到彤丫头在我面前哭的那一刻！其他的事情，你就算捅破了天，我都会帮你！”

欧阳正说完，猛地转过头，满脸的褶皱微微抖动，尴尬地转过身，看向门口的欧阳彤道：“彤丫头，那什么，爷爷只是怕臭小子想不开，安慰他而已——”

凌峰也忙道：“彤儿，你放心，经历了这一次，我只会喜欢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