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在外面鬼哭狼嚎?!扰了本官和仙师的兴致,活腻歪了不成?!”
紧跟在州府身后踱步而出的,正是那位紫虚道人,他身着华贵的紫色道袍,身形瘦高如竹竿,三缕山羊胡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丝酒后的红晕和被打断“雅兴”的阴鸷。
此时的他正左右手各揽着一个衣衫不整、鬓发散乱的年轻女子,那两人脸色惨白如纸,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低垂着头,肩膀剧烈地抽动着,先前极力压抑的、破碎的啜泣声想必正是从她们口中溢出。
州府眯着被肥肉挤成两条缝的眼睛,看清跪在台阶下、满脸血污肿胀的孙头,眉头拧成了疙瘩,语气更加不耐:“是你小子?不是让你去征粮了吗?这么快就滚回来了?你今天要是没个正当理由去解释何故打扰本宫和仙师的雅兴,就准备挨板子吧!”
孙头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噗通一声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道:“大人!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原本是奉您的令去征粮的,可……可半路杀出了那日城外通缉的那个青衫妖道!还有他那几个同伙!他们……他们不但把咱们征来的粮全给抢了回去,还……还把小的和兄弟们往死里打了一顿啊大人!眼下……眼下他们打上门来了!就在府衙外面!兄弟们……兄弟们怕是顶不住了啊!”
“哦?真有那么厉害?”紫虚道人闻言,细长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松开搂着那两个哭泣女子的手,任由她们如同受惊的鹌鹑般缩到门框边瑟瑟发抖。
他慢条斯理地抚摸着自己油亮光滑的山羊胡,背着一只手,微微弯下腰,如同审视蝼蚁般眯眼看向地上抖成一团的孙头,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冰冷的弧度,声音拖得长长的:“所以……你这般狼狈地跑来,是想让本道……替你收拾残局?”
那冰冷的目光和轻飘飘的语气,让孙头如坠冰窟,他猛地抬起头,对上紫虚道人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想到外面林云轩那暴怒的拳头和舟奕冰冷的眼神,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
“仙师!仙师您救救我!”孙头彻底慌了神,涕泪横流,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手脚并用地向前爬了两步,竟一把死死抱住了紫虚道人那只穿着精致云履的脚踝。
他浑身筛糠般剧烈颤抖,冷汗混合着血水泥污浸透了道人的袍角,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
“求求您!救救我!我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带他们进来的!他们……他们太强了!不是人啊!那个穿青衫的妖道,还有那个使剑的小子……他们都有法力!妖法!仙师您再不出手,他们闯进来……小的……小的肯定会被他们活活打死的啊!求仙师看在小的为您鞍前马后的份上,救小的一条狗命吧!”
紫虚道人眉头一皱,眼中掠过一丝被冒犯的极度厌恶,仿佛被什么肮脏的秽物触碰到了身体。他猛地抬脚,狠狠一踹!
“滚开!”
这一脚力道极大,蕴含着修士的暗劲,孙头只觉得胸口如遭重锤猛击,“噗”地喷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向后翻滚出去,“咚”的一声撞在冰冷的廊柱上,蜷缩着身体,发出痛苦的呻吟,再也爬不起来。
“哼,废物!”紫虚道人嫌恶地甩了甩被孙头弄脏的袍角,眼神冰冷如刀,“自己无能,还妄想驱使本道替你擦屁股?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州府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连忙谄媚地凑上前:“仙师息怒!息怒!这狗奴才该死!回头本官定重重罚他!只是……只是外面那妖道……”他脸上也露出了忧虑和恐惧,“他若真打进来……”
紫虚道人没有理会州府,目光越过蜷缩在地的孙头,投向府衙大门的方向,那里的喊杀声和兵刃撞击声虽然被重重院落阻隔,变得隐约,但那股混乱的气息却清晰可辨。
他缓缓捻着山羊胡,眼中那丝玩味和冰冷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带着贪婪的算计光芒。
“法力……妖道……”他低声自语,“呵,有意思,没想到这穷地方还能有其他修行人……”
他转过身,对着州府,脸上已恢复那副高深莫测的淡然,仿佛刚才的暴怒只是幻觉:“罢了,既然敢来州府撒野,扰了本道的兴致,也算他们命数该绝,州府大人且在此稍候,本道这就去会会这几只不知死活的虫子。”
他袍袖一拂,一股无形的气劲将那两个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