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月上前一步,眼底闪过浓浓的不甘心。
“三弟,你不要被沈戈冉给骗了,她最会做这种面上功夫了。”
薄堇年思绪被打断,冷眸扫向马如月:“我心中有数。”
沈戈冉一心二用,眼观四面,耳听八方。
见着马如月这个时候还在想往她的身上泼脏水,心中又怨又恨。
不过,两个孩子苏醒过来,更让她松了一口气。
季司丞最先醒来,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我怎么了?”
“中毒了。”沈戈冉声线压低。
他则攥紧拳头,看了眼还在昏迷不醒的季司月,声音随着目光,不断逡巡四周众人。
留意到站在沈戈冉对面的薄堇年时,诧异出声:“爹?”
薄堇年颔首,弯腰朝他伸出大手。
“你可知是谁要害你和月月?”
季司丞摇头,但神色中却是出乎意料的坚定:“但我知道,在场的人中,最不可能害我们的,是她。”
小手指指向沈戈冉时,他一脸认真地对薄堇年说:“她对我们没有恶意。”
季司丞虽然没有当着她的面,喊过她一声娘。
但是却是事发到现在,除白芷外,第一个这么坚定信任她的人。
沈戈冉心中感动,面上却看向薄堇年。
声音沉沉,“那粥是我们一同服用的,我没有害他们。”
两人隔空遥遥相望,就好像一场无形的对垒。
薄堇年微微抿唇。
女子的眸中带着执拗,期待,忐忑,却唯独没有心虚跟算计。
而季司月也迷迷糊糊醒来了,第一时间就去抱住眼前的沈戈冉。
“娘亲,月月刚才好难受,月月是生病了吗?”
“月月想吃桂花糕。”
娇滴滴的女音透着撒娇和楚楚可怜。
沈戈冉心中一软,抬手把她的额前碎发拨到耳后,应:“好。”
“娘亲晚点就给你做,加多一点点糖,好吗?”
季司月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双手环绕住沈戈冉的腰肢。
“娘亲真好。”
“月月喜欢娘亲。”
说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才留意到眼前跪了一地的下人。
她不解的往四周看去,在看到薄堇年时,眼前一亮。
当即就松开沈戈冉,踉踉跄跄的朝着薄堇年伸手,神情带着几分不解恍惚。
“爹爹去打架了,我是在做梦吗?”
说着,小脑袋也失落的垂了下来。
薄堇年失笑,上前一步,主动把她抱了起来。
“月月说的这是什么胡话?”
近在咫尺的触感和熟悉的气味让季司月愣了愣,眼珠子噼里啪啦就砸了下来。
她抱着薄堇年的脖子,突然没有征兆的嚎啕大哭。
季司月五岁了,性情活泼,很少有这样子哭过。
薄堇年愣了一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安抚着。
等到季司月停止哭泣,才轻声问:“怎么了?为什么哭?”
季司月摇头:“没事,就是太久没有看到爹爹了,想爹爹了。”
季司丞捏紧的拳头松开,看向季司月点了点头。
沈戈冉看到两人的小动作时,欣慰又心酸。
薄堇年看向沈戈冉。
“现在,你和大家解释一下你会医术,还有孩子们中毒的事吧。”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沈戈冉感激的看了薄堇年一眼。
之前,杨嬷嬷死时,她还不想暴露自己知晓医术的事。
因为那时候,她在府中还没有完全立足,有些东西,是本事,也是催命符。
但是,两个孩子危在旦夕,薄堇年突然归来,证明瘟疫一定有苗头或者爆发了。
有些事,不是她想隐瞒,就能隐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