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柯岑将自己行医问药多年的经验如实相告。
同时谨慎看向薄堇年:“我希望,您能停一停,等一等,看看后续发展。”
“根据这些犯了病的人的情况,我们就能推断出一些解决之策。”
柳穆在一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那群匪贼对边关民众杀烧抢掠,现在已经死伤无数了,哪来的时间给我们这么耽搁?!”
薄堇年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两根眉毛也皱成了倒八字。
手不自觉抚摸而上沈戈冉那日递过来的荷包时,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
沈戈冉的意思……
薄堇年薄唇抿紧,抬头看着缓步离开的几人,喊道:“等一下。”
众人回眸,薄堇年递出随身携带的荷包。
“我到现在为止,依旧神清目明,很有可能和这个东西有关。”
“你们拿去研究一下,看看是否对当下这个疫病有用。”
柯岑眉目划过稍纵即逝的不屑。
一个寻常女子用的荷包,看模样,也不怎么样。
那些妇道人家,最是头发长见识短了。
怎么可能在荷包中藏着破解瘟疫之法呢?
但凡有,怕是早就叫嚷着送上去给官家,以图谋些许黄白之物了。
薄堇年看到柯岑的神色,将伸出去的荷包又往回收了收。
“这是临行前,我夫人所赠,无论有无解决之法,希望柯军医都能妥善保管。”
“本将希望,它最后回到本将手里的时候,还是干干净净的!”
柯岑被薄堇年的态度给惊到一瞬,很快敛眉应:“是。”
随后,双手接过荷包,往外退去。
沈戈冉捐赠的嫁妆,让全军上下渡过了一段艰难时刻。
他纵使对女子有所偏见,也不敢、不会对沈戈冉有何异议。
因为沈戈冉心有大义,与众不同!
柯岑退下后,薄堇年烦躁拧了一把眉心。
想起两次看见沈戈冉时,她的不一反应,以及这段时间,府中亲信传来的信息,一时百感交集。
转瞬,傍晚,柯岑踏进薄堇年的帐篷中,神色复杂。
“将军,士兵们的症状又更严重了些,甚至已经有人……两个时辰高热不退,昏迷不醒。”
“我们随行的军医也纷纷倒下了,有了各色不一的反应。”
薄堇年黑眸一抬:“那为何你没事?”
柯岑被这个反问给惊到,后知后觉回过神来。
从怀中掏出了沈戈冉给的荷包,轻声说:“莫非、是这个?”
薄堇年点了点头:“临行前,沈戈冉告诉我,她之前曾跟随母亲行医,希望这些东西能够护佑我平安。”
停顿一瞬,那双毫无感情的黑眸中划现些许欣慰:“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柯岑琢磨不清薄堇年的心态,试探地问:“那属下现下应该怎么办?”
“你能认得清荷包中的是什么药材吗?”薄堇年收回思绪,看向柯岑。
“若能,我们尽快自己解决就好,省得还要往京城跑一趟。”
柯岑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荷包,轻轻嗅了嗅。
一股熟悉的清香弥漫,令他神情振奋,就好像久压在心头的郁闷全都一扫而空。
那一瞬间,他神清气爽,甚至、不自觉沉沦其中。
薄堇年轻咳一声,打断他的享受。
冷声中毫无温度:“可有什么发现?”
柯岑遗憾摇了摇头:“这些草药虽然闻着熟悉,但属下却一个不识,只知他们混合在一起,能让人心旷神怡。”
停顿一瞬,脸色也为难起来:“但医书上所记载的,能让人精神振奋的药草,没有这几样。”
薄堇年根骨分明的十指不自觉攥紧,问:“那你可有办法找到类似的药草搭配?”
“术业有专攻,属下虽然可以尽力,但若是有将军夫人协助,必定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