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匕首将她的掌心扎了个透心凉,鲜血飞溅,沈芸嫣吓得在原地捧着手,尖叫连连。
“我的手!啊啊啊啊!”
沈戈冉也为这变故一惊,她回眸,看向身后护她的来人。
男人面若冠玉,长眉入鬓。
他的五官清冷,宋家屋舍阴暗,男人仿佛一块泛着微光的古玉,让人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哪怕是重生过一次,见过不少世面的沈戈冉,也忍不住为之惊叹。
她晃了一下,这才回神,道:“多谢。”
“无妨。”
男人摇头,声音冷冽,却不会令人觉得不适。
他将眸光轻巧的落在了沈重身上:“沈大人若不会教女,本侯可以代劳。”
本侯……
本朝侯爷虽多,但符合年龄的,只有一位。
他是——薄堇年。
前世她虽然知道自己的这门婚事,但却从未见过永宁侯府的小侯爷,没想到今生竟会在这儿遇见。
沈重也没想到会再次遇上薄堇年。
他虽然官居一品太傅,可太傅毕竟只是个闲职,在朝中并无实权。与手握兵权的世袭侯爷薄堇年相比,沈重差了许多,在薄堇年面前,他也只有俯首的份:“侯爷这说的什么话……下官有愧,小女言行无状,冲撞了您,下官替小女给您赔罪。”
薄堇年薄唇勾起,冷睨向他:“你冲撞的,是我薄府的夫人,未来的永宁侯府主母。”
“该向谁道歉,太傅也需要本侯来教?”薄堇年面容冷峻,他的那张脸并没有太多的攻击性,分明如玉一样温润柔和,却给了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让沈重倍感压力。
沈戈冉一愣,没想过薄堇年竟会如此护她。
但转念一想,因为娘亲的缘故,她与薄堇年之间婚约早定,明面上几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未来的侯府夫人。
薄堇年帮她,也是在帮薄家。
不过虽是如此,她却依然感激。这种被人维护的感觉,前世她从未有过。
沈重脸色难堪,明白薄堇年没得到想要的答复是不会罢手的,只好命人将哭得眼泪鼻涕满脸都是的沈芸嫣扯过来,押在了沈戈冉跟前:“掌嘴三十,向你嫡姐请罪!”
“凭什么!”
“若不愿掌嘴,亦可。”薄堇年的眼中并无太多波动,始终冷冷的,含着笑影,“来人,将她的脸皮扒下来,等风干了便挂在墙上,脸皮迎风飞舞的模样,想来十分赏心悦目,亦可解我夫人心忧。”
薄堇年掌兵多年,自然会比寻常人多几分戾气杀伐。
想起了前世自己落在薄堇年手里后的惨状,沈芸嫣急不可耐的扬起巴掌,止不住的往自己的脸上抽。
“我错了!”
“我,我不该冲撞!”
“我该死!”
沈芸嫣浑身瑟瑟,三个巴掌下去,哪还有什么漂亮庶女,只剩下一个双颊红肿,双眼无神,发鬓凌乱的可怜人,跪在地上头都不敢再抬。
薄堇年狠辣,摄人心魄。
“怕吗。”
沈戈冉摇头,双眸雪亮:“你为护我,我为何要怕?”
薄堇年是疯子又如何。
至少他在护她。
两世加在一起,薄堇年是第一个护着她的人。
薄堇年一愣。
身侧人眸光浅浅,眼底仿佛倒映微光,看得人心温暖。
沈芸嫣不甘心的看着这一幕,咬牙切齿的喃喃:“等着吧,你也就现在能得意,很快就要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沈戈冉睨了她一眼,走向一旁的沈重:“既然芸嫣妹妹这么喜欢宋齐昭,阿爹不如成全了她?”
“你这是什么话!”沈重急了。
沈戈冉却是无所谓的耸肩:“总比让芸嫣妹妹再也嫁不出去的好。”
沈芸嫣不明觉厉,沈戈冉明明这么怕她抢她前世首辅夫人的位置,为什么现在反而撮合她们?
沈戈冉含笑,不疾不徐的开口:“芸嫣妹妹此举的确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