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晋城说:“你去外面睡。”
外面好啊,有沙发。
阮香香开心往外跑,出了卧室的门才发现,客厅的沙发也被收了起来,金面和自己一个待遇,睡在地板上。
只是金面待遇还好些,身下有旅行气垫,身上有被子。
“夫人?”金面刚睡着就听到动静,赶忙站起身:“请吩咐。”
阮香香感觉胸口有气在胀,她认为金面都没办法提高自己的待遇,更别说帮她了。
事到如今,阮香香已经养成了‘既然说出来没用,那干脆不说’的可怜习惯。
阮香香很生气,兀自摇头向外走。
深冬腊月的天很冷,昨晚的雪还没有融化,阮香香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上,凭着记忆向湖边走去。
黑灯瞎火的,她听到老妇人的哭声,还有噼里啪啦的宣纸燃烧的声音。
阮香香凑近,这才看清楚一位穿着黑色麻衣的老太太蹲在湖边,往火盆里大把大把的扔冥币。
豪爽!
有钱真好。
地下的亲戚也跟着沾光。
“谁?”老太太耳聪目明,顿住手上的动作,循着声音看过来。
阮香香也不躲闪,大大方方地站了出去:“您好,阿姨,我是司晋城的媳妇。”
老人回转头,沉吟片刻说:“叫错了,我是司晋城的奶奶。”
司晋城的奶奶在丈夫八十大寿的时候,不光没有出现在庆祝会上,还烧冥纸?
诡异啊。
也不知道死老太爷知道后,会不会气炸。
司奶奶手上不停的往金盆里扔冥币,嘴上解释:“你是不是很好奇,今天是我老公的生日,我为何在这里烧纸?”
阮香香不说话,安静的蹲下,跟长者聊天,人家蹲着自己站着不好。
司奶奶瞧见女孩儿礼貌的动作,嘴角轻扬继续道:“今天是我老公的生日,也是我大......儿子的忌日。”
司奶奶只有一个儿子,是司晋城的父亲。
怪不得司晋城和司老太爷今天的互动那么诡异,也可怜了司老太爷,生日和儿子的忌日撞到了一起。
阮香香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老太太受伤的心灵。
老太太话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前一秒还好,后一秒泪水流了下来:“我可怜的孙子啊,三岁丧父,四岁丧母,三年前未婚妻去世,如今落了个‘天煞孤星’的恶名。”
“我还以为他那般薄情寡欲,会一辈子单着,没想到今天居然给了我一个惊喜。”
阮香香不解地看向老太太。
司奶奶流着眼泪冲着阮香香笑:“今年给我带儿媳,明年我就能抱孙子了。”
这?
阮香香纠结,她要不要立马向老奶奶解释清楚,自己和司晋城之间是契约婚姻,半年之后就会离啊。
可是瞧着奶奶那张老泪纵横,悲喜交加的脸,阮香香怕真相伤害到老人家,到底没说出口。
天寒地冻,司老太太还穿着秋天的麻衣,肯定容易受凉。
阮香香正寻思着该找个什么借口劝老奶奶回去,管家的声音就从远处冲了进来:“老夫人,老爷让您赶紧进去睡觉,别再跟去年似的生病了。”
老太太哼了一声,继续往火盆里扔冥币,她身后还有两米高。
如果全部燃烧完,需要半个小时。
管家劝不动老夫人,求助的看向阮香香。
阮香香初来乍到,不了解老夫人的性情,她也没办法啊。
既然没办法,为了缩短老夫人在外面待着的时间,阮香香灵机一动陪着老人家一起往火盆里扔纸。
她的手刚挨到冥币,司奶奶的眼神就不对了,好像谁觊觎了她的宝贝。
司奶奶嗔怨的看着阮香香,阮香香赶紧解释:“身为孙媳妇,我也得给爸爸烧点钱啊。”
司奶奶的表情这才好了点儿,小姑娘说的没错,孙子娶了媳妇,是得让孙子他爹知道。
阮香香刻意让盆里的纸张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