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葛氏娘俩一愣,见她不让请郎中,以为她要讹笔大的,葛大娘嘴里骂道:
“沈老婆子,你少在这里装死装活,我跟你讲,你今天就是死了那也是你自己活该!”
沈梅:“……”
这会儿疼痛已经缓过来了,沈梅缓缓吐出一口气,淡淡道:“放心,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跟你们没关系。”
声音平静,没有以前的趾高气扬和不丢死人不闭嘴的气势。
葛大娘愣了一下,深深看了沈梅一眼,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也知道要脸了。
要搁以前,沈梅保准反咬一口,诬陷是别人推她的,顺便将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才会善罢甘休。
她根本不在乎是非黑白,也不在乎有没有外人在,只要能讹上一笔钱,才会满意离开。
而现在……
完全和她印象中的沈梅完全不同,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当真没事儿?”
葛大娘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她怕自己就这么走了,沈梅转头就跑到他们家里又哭又闹,闹的人尽皆知。
那丢脸的可是他们葛家。
为了让他们彻底放心,沈梅赶紧从口袋里摸出二十文钱,放在车板上:“这是车费,你们慢来,我就先走了。”
见沈梅利落干脆的走远了,葛大娘拿起车上的钱,呢喃道:“这是沈老婆子?”
这完全不符合她的人设啊,按理说她应该撒泼打滚讹钱才对,怎么还反倒给他们钱?
太不对劲儿了。
沈梅没理会他们怎么想,径直到了镇上集市里,不过才卯时三刻,集市上的人络绎不绝,叫卖的商贩卖力的吆喝着。
沈梅一路走下去发现有卖干饼子和包子,也有卖糖人首饰的,各种各样。
除此之外,街道两旁的酒楼大厅里也都有人,饮酒作乐,甚至一些富家公子把铜钱当花生米一样丢向路面,引来一群乞丐和百姓哄抢。
看到这一幕,不禁让她感叹道:“真是穷的穷死,富的富死,我连饭都快吃不起了,竟该有人拿钱不当回事儿。”
但她也只是发发牢骚,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夫人小姐,买点鸭蛋回去吧,我家的鸭蛋都很新鲜的。”
一位蹲在墙角的老婆婆卖力的介绍面前的一筐鸭蛋,然而路过的行人见她穿的脏兮兮的,又老又丑,纷纷嫌弃的走开了。
她叫卖了这么久,一个鸭蛋都没有卖出去,想到这,不禁掩面哭泣起来。
正巧这时一名穿着黑色锦服,右边脸上有一颗黑痣的男子走到老婆婆面前,语气凶狠道:“谁让你在这摆摊的,赶紧走!”
老婆婆一见来人,就连忙说好话道:“里长大人,求您行行好,我孙女还等着钱治病,求您让我卖了这筐鸭蛋好给孙女请大夫……”
“少他妈废话,让你走就赶紧走!”
然而黑痣男根本不听,一脚踢翻了竹筐,鸭蛋散落一地,被路过的行人直接踩碎了。
“啊,我的鸭蛋啊……”
老婆婆心疼坏了,这可是她攒了两个月的鸭蛋,就被这么踩碎了。
黑痣男的行为立马引来路人的不满,纷纷小声议论他做事太绝,不给人留活路。
黑痣男一听,瞪着眼怒声道:“都给老子闭嘴,整条街都归老子管,你们以后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此话一出,议论的声音立马没了,他们虽然同情老婆婆的遭遇,可却不敢跟他公然叫板。
谁让他是负责整条街的里长大人呢,人家可是吃官府饭的。
“还不快走?”
见黑痣男还要伸手打老婆婆,沈梅再也看不下去了:“等一下!”
黑痣男闻言,向她看来,见又是一个老不死的,黑痣男的嘴都气歪了。
“老不死的,你想帮她出头?”黑痣男语气不善的问道。
沈梅却压根不吊他,上前一步帮老婆婆把散落的鸭蛋捡起来,放回竹筐里。
“老姐姐,别哭了,我们先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