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说完,开始掰着手指算:“这些年你从我这里借的银子一共十五两,野鸡八只,野兔四只,还有三百五十八个鸡蛋,拿来吧。”
沈梅不说拿,偏偏说借,这立马让李翠花顾不得疼痛,跳脚骂道:
“放你娘的屁,那些银子是你自愿给我们的,还有,鸡蛋哪有那么多,我看你就是活不起了讹人来的!”
见李翠花死不认账,沈梅也不跟她吵,看向沈竹冷冷说道:“你考科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哪一次不是你从我这里借银子做路费的,今天你要么把钱还给我,要么我们一大家子就赖在你家不走了!”
跟她耍无赖,看谁玩的过谁。
他们一大家子就是七个人,光是吃白面都得把他们家吃穷不可。
李翠花可不傻,进了她腰包的银子哪有往外拿的道理,于是跑到门口,冲路过的行人吆喝道:“大家快来看看呐,沈梅好吃懒做,卖儿卖女,现在竟要赖在我家不走了,大家快给我评评理!”
此话一出,路过的行人纷纷都围拢过来,大家都是一个村的,自然都清楚沈梅的人品。
“呸!真不是个东西,自己家的田在那儿荒着也不种,跑弟弟家骗吃骗喝,真好意思!”
沈梅向说这话的人看去,对方是个与她同龄的妇人,穿着灰色的粗布衣裳,头上绑着头巾,可脸上的表情尽是鄙夷不屑。
话音刚落,又有一人紧接着鄙夷道:“啧啧啧……沈梅这种人就该下地狱,把卖孙女的钱都给弟弟,结果现在弟弟一家不认她,真是活该!”
听着这些人对婆母的鄙夷谩骂,杨春丫害怕的往刘大山身后躲,因为她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原身不仅恶毒,还是个窝里横,在外面受了气,回去定拿杨春丫和灵妹儿出气。
然而意料之中的事情并未发生,沈梅听后不怒反笑,布满沧桑皱眉的脸上扯出一丝诡异的笑,走到那妇人面前。
阴阳怪气的说道:“我们一大家子总要活不是,不去他家,那去你家好不好?”
那妇人一听,立马就脱口否决道:“凭什么,关我什么事?!”
“那我来我弟弟家关你屁事!”
沈梅气势汹汹的吼了回去,随即冷眼扫视众人,冷冷道:“你们给我听着,若谁再敢插手我们的家事,可就别怪我不客气,大山,放狗!”
“是,娘!”
人高马大的刘大山往前跨出一步,拦在沈梅与众人中间,浓黑的眉毛下是一双震慑众人的虎目。
那妇人被怼的哑口无言,加上有刘大山在一旁虎视眈眈,妇人不敢轻举妄动,嘀咕一声灰溜溜的走了。
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摇头离开了。
李翠花没想到大家竟然不帮她说话,急得就要去追。
“嗯?”
刘大山横跨一步,拦住她:“舅母这是要上哪儿去?”
李翠花身材娇小,只够到达刘大山的胸口,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刘大山,李翠花悻悻的往后退出几步。
迫于刘大山的威慑,李翠花最终只能妥协:“我没钱,你要是喜欢来,来便是。”
一听这话,沈梅勾唇冷笑道:“那成,明儿我还来。”
说完,她拿起剩下的烧鸡和几个白面馒头,带着孩子们走了。
待沈梅走远,沈竹这才扯着嗓子骂李翠花道:“你个败家娘们儿,脑子进水了,还让她来?”
一整个烧鸡他们连一口都没吃到,明天若是还来,他们还吃什么?
李翠花却骂他读书读傻了:“我明个儿啥也不做,也去挖些野菜来,我吃不死她!”
此时的她哪还有之前半分懦弱的样子。
吃饱喝足后的沈梅恢复了力气,回到自己家后仍感觉精力旺盛。
可刘大山和杨春丫就有些懵,沈梅眼里向来只有舅舅一家,连他们这些亲生的都不待见,今日却一反常态的和舅舅撕破脸。
刘大山仔细端详着沈梅,咋感觉娘像变了一个人呢?
沈梅也不想一下子转变太快引人怀疑,见大儿子和大儿媳用探究的眼神盯着自己,她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