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太后是个什么样的人，谢玄不会不知道。

然他到底收回了那只踩在妇人腿上的脚，也收回了长剑，“罢了，孤给你一个机会。孤放你走，三日后，就在宗庙，你们母子去见最后一面。”

妇人闻言失声痛哭起来，好不容易从那人脚底挣脱，仓皇爬起身来，双臂抱住自己半坐着，“最后一面？凤玄........我已经做到这般地步，难道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那人厌弃地皱眉，“殷氏，走吧。”

妇人是日受尽了凌辱，早巴不得奔逃离去了。

此刻既得了命，这便仓皇去捡衣袍，然而那人的剑就杵在她散乱的冕服之上，妇人怎么都扯不动。

但凡一用力，就听得“刺啦”一声裂帛响。

魏太后怔然道，“我已经成了这般模样了，凤玄，还是那句话，看在从前的份上，给我一个一面吧。”

是啊，你瞧。

一身赤裸，发丝散乱，十分狼狈。

“想活，就这么出去。”

魏太后悲怆大笑，“我啊，我已经是回天乏力了，很快也就死了，我没什么！可我就这么出去，世人会说你........说你青天白日的，欺凌寡妇！你是个怎样的人，孤太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