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净化装置已经运行了许久,含氧量无限接近地球。但空气依旧有些奇怪,像是年久失修的老房子里的霉菌味。
霉菌争先恐后的随着气流一同涌入她的口鼻咽喉,刺刺痒痒,只是短短两个瞬息,她就觉得自己像是得了什麽疱疹似的。
清禾谨慎的放浅呼吸,快速喝完营养补剂,便重新恢複氧气罩,麻利地继续工作。
镜头记录壁画上一个又一个虔诚而敬畏的小人身影。
她看着仿佛芽孢的事物将那些小人吞噬,随后在他们的尸体上诞生出新的萌芽。
这是阿尔法人的生死观麽?
生命死去,然后重生。
清禾在心底不由轻声複述这富有韵味的话语,或许是被陈莉的科研热情感染,她也有了些奇异的感触。
就好像……在这些剔透冰壁之上,有微小而宏大的存在,正向她投来淡漠的一瞥。
不。
不是错觉。
随着相机无力跌落,清禾立刻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异常。
她中毒了!
这病症来势汹汹,从她意识到不对到丧失身体控制权,前后不过数秒。
清禾扶住冰壁,拼命撑住自己不断下滑身体,大口喘.息。她感到难言的渴望与热潮从身体深处涌出——不,哪有病毒会让人渴望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