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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安同不是因为寒冷发抖,这点寒冷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重点在于他真的在发抖,是被某种藏在暗处的东西盯上了而瑟瑟发抖,是生理本能在告诉他此行之凶险。见鬼!要是有天仙的气息感知就好了。人在哪里,妖在何处,一闻便知。
刘安同深吸一口气继续前行。这里是雪地,对于他的寒水诀来说是有利地形,遇到妖怪未必会吃瘪。他心里是这么为自己壮胆的。
“小木子,你觉得爹是什么样的人?”
骑在刘安同双肩上的小木子活跃起来,努力用他的小脑袋想这个问题。在他的记忆里,爹就是那样子。在宗门里吊儿郎当,在外面以大欺小,遇上法力高强的就蔫了。姓李的天仙爹是一个,姓林的大姐姐是一个。小木子到现在也没想明白爹是怎么会输给一个女人的。虽然林姐姐很强,但也不至于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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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为什么?”
“年纪小嘴巴还挺毒。说过多少遍了,老爹我可是输给天选会夺魁的人,不是那些花拳绣腿的人。”
小木子有点生气,哼一声说:“爹说过自己是天下第一。爹骗人。”
小木子的小拳头一拳拳砸在刘安同头上,刘安同不以为然,还用老生常谈的语气说:“你还小,不懂。爹是上年纪的人,爱吹牛皮也正常。¢1¢5!8?t+x`t*.-c?o¢m¨爹都活一百二了,不给自己找点乐子是活不下去的。”
后方传来细微脚步声,刘安同提高警觉。他故意用声音吸引藏在暗中的妖怪,希望这样能给幸存者争取生机。若是没有幸存者,也能让妖怪从暗处现身。
一,二,四,七。一打七吗?有点棘手啊。你们这些愣头青要是还活着,可得好好感谢老子啊!
小木子见爹那张松松垮垮的脸绷紧了,好像一柄淬火钢刀。小木子从未在他脸上见过这种表情,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抓紧我。”男人低语。
脚步声停了,出奇的诡异的寂静包围了父子俩,他们只听到自己狂跳的心声。
男人眼神猛地下移,在刹那间,忽然出现在他手中的冰刀刺穿了破雪而出的妖怪。男人没有回头,他再次飞奔起来,在雪地上留下一道狭长痕迹。
周围白雪飞扬,这是妖怪们弄出的动静。男人眼见前方是一个巨大的斜坡,奋不顾身一跃而下,带着小木子在斜坡上疾驰。他们的速度已经快到了极致,身旁的风速足够划破脸皮。男人依旧直视前方,前方只有一望无际的白。
猛兽的利爪突破白雪朝他们抓来,男人的手腕青筋怒跳,他反手握刀直刺雪幕。冰刀洞穿雪幕,喷洒出的鲜血在风中拉出数丈长的腥红飘带,又立刻被白雪吞没。男人猛然转身,但还是以极快的速度向下方滑落。
“还我兄长命来!”
怒吼,急停,反击,一气呵成。
冲在最前头的妖怪们来不及减速,被男人快而迅猛的反击一并斩断,甚至发不出哀嚎。这简单且纯粹的杀戮,满含男人的恨意。血雨泼洒而下,将男人全身染得腥红。小木子骑在男人身上,抱着已经染血的头,不停颤抖。
他不明白从刚才到现在都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爹现在很生气,是从未表露的生气。兄长?爹原来也有哥哥吗?小木子有点明白为什么爹以前把他认作弟弟了。
男人立刻往前冲刺,飞溅起宽长十丈有余的高大雪幕。数百斤重的白雪在他操控下撞向追兵,撞得高坡轰隆作响。没有因此而死的妖怪冲出白雪,张牙舞爪向男人冲来。小木子不敢抬头,只听见可怕的碎裂声。
又有血流下,尚温的血液滑过脸庞,很快变得冰冷无比。
这就是打仗,没有什么事比这还可怕。
天旋地转中,小木子十分想念巫山的家,想念那张温暖的小床,还有每天带来吃的对他笑的哥哥姐姐们。他们也来打仗了,他们怎么样了,他们还活着吗?
越来越多的妖怪死在男人的冰刀之下,想趁其不备偷袭的妖怪也被地上突然冒出的冰刺穿透胸膛。一个又一个妖怪被身首分离,男人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似乎忘记了肩上还背着一个孩子。
在充满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