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白昼的光线刺入眼帘,强风带着腐臭的空气扑在脸上。
以及一种强烈的,令人心脏骤停的失重感,在全身上下不停蔓延。
腾蛇发现,她正在坠落,正从一座锈迹斑斑,覆盖有猩红色泽的摩天大楼上不断坠落。
望着上方的天空阴霾重重,铅灰色的云雾如腐烂的尸布。
隐隐勾勒出一具狰狞的骸骨正张开下颌,发出痛苦且无声的咆哮。
而在视野的边缘,似乎有一座巨大的残骸正在远方静静矗立。
那似乎……是一座高举断臂,却失去了头颅的女神雕像?
看起来好熟悉,这里难道是……不会吧?
心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的念头,但也来不及思考自己是被转移到了哪里。
女人抓住求生的本能,只是强忍着疼痛,下意识地控制气流想要减缓下坠的速度。
而就在翻过身,调整姿态的那一刻。
女人向下张望的眼眸所见的一切。
瞬间便让她的双眼睁大到了极致,喉咙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只因为她看到了,下方有一片连绵不绝的血肉世界,正蠕动着呈现在眼底。
这里曾经似乎是一座繁华的城市,但此刻己化作了无边无际的血肉废墟。
只见暗红的组织铺满了大地,无数由钢筋、混凝土、战机坦克残骸以及不明有机物构成的巢穴正在缓慢蠕动。
当然更让她感到绝望的。
则是在这片破碎的大地,在扭曲的巢穴间,在摩天大楼残破的窗洞,在断裂的桥梁间隙……
她看见了无数密密麻麻的恶魔正张开巨大蝠翼,如蝗虫般遍布得到处都是。
它们或是在争斗,或是在低空盘旋,或是察觉到动静,抬起头。
用着贪婪的眼神注视着从天而降的小零食,嘴角的笑容狰狞而冰冷。
狂风在耳边发出凄厉到极致的尖啸,如亿万亡魂在这座死去的城市里发出刺耳的哀嚎。
随着信念的崩塌,被眼前一幕击碎求生意志的女人,在这一刻无声地放弃了抵抗。
只是张开双臂,任由自己像折翼的小鸟不停坠落,坠落……
首到彻底落入无尽的深渊。
意识陷入混沌。
而站在高楼大厦上,本来期待对方准备如何逃生的始作俑者看见这一幕。
则是笑得前仰后合,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几乎要从天台上滚下去。
“哈哈哈!完美!太完美了!首达终点站!噗哈哈哈!”
对朝他袭来的恶魔视若无睹。
青年那充满了孩童般快乐和满足的笑声正在天空中不停回荡着。
————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从地上挣扎爬起的小刀,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都移了位,剧痛难忍。
抬起头,望着翻倒的越野车被碎片击中车体,玻璃遍布裂纹。
看着散落一地的医疗用品上,几名医护人员正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痛苦地蜷缩在地。
而刚才那名还死死压着他,试图敲晕他的壮实医疗兵。
此刻也正趴在不远处一动不动,身下缓缓渗出一滩暗红的血迹。
一时间,小刀嘴唇翕动,觉得整个世界的声音好像都消失了。
只剩下尖锐的耳鸣与沉重的喘息,正在颅脑中不停地响起。
生死不知的兄弟,落难濒死的同志,手段诡异的强敌,能力抵达极限的无力……
熟悉啊,很熟悉啊,我怎么好像又一次陷入了这种绝望且两难的境地?
我才刚请来一波机械降神,然后这同样的剧本还能上演两次?这他妈合理吗?
“不……不能……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小刀迅速回过神,强忍着剧痛,双手在几名医疗人员的身上不停摸索着。
“你们挺住,等我一下,等我恢复能力,我这就带你们离开这里……”
干裂的嘴唇翕动着,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粗暴地翻找口袋,拉扯衣襟。
手指在金属器械和潮湿的绷带间划过,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注射器。
“不是这一支,也不是这一支,在哪,到底在哪……不是,不对劲啊,难道你们没有带吗?”
他喃喃自语的声音越来越急促,首到带着神经质的颤抖,猛地转向旁边另一个痛苦呻吟的护士喊道:
“白灵馨,妖花白灵馨啊!那根看起来很奇怪的针啊,难道你们身上都没有带吗!?”
接着像是在这番话中受到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