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齐妃平日里虽说不爱怎么出头冒尖,可她好歹也是个有皇子的妃子,且皇上看重子嗣,这话也是随便能说的。
“你可仔细着,别犯了忌讳。”
齐妃这话说的,旁人听着只觉着忌惮,华妃可不怕。
宜修也不急着拦,只气定神闲的喝茶,顺带坐山观虎斗。反正拦了就是把祸水往她这边引,吵两句便吵两句吧。
“人人都忌讳,本宫可不忌讳。”华妃喝口茶,心里想的是那样的孩子,生出来还不如不生,白白旁人伤心一场。
齐妃到底还是怕,胡乱瞟了两眼,感慨了句:“长大了总比无故夭折好啊。”
又转移了话题:“不过生母卑贱,就算长大也没什么用。”
“就比如奴婢做的孩子,那也配做龙裔吗?”
这说的就是四阿哥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知肚明却三缄其口。
宜修抚了抚鬓角没说话。
华妃一旦涉及到子嗣的问题,就斗的像乌眼鸡一般,寸步不让就怼了上去:“四阿哥的亲生母亲是贱婢不假,可是皇上的孩子,那就是皇上的孩子。同样,也是三阿哥的亲兄弟。”
齐妃被怼的说不出话来,老半天才挤出一句“他也配?”
就被宜修喝止住了,只能不停的扇扇子消气。
“好了。”宜修听够了戏,便开始整顿纪律,“好端端的,说这些干嘛?”
“大家都是皇上身边的老人儿了,即便不在乎宫里的忌讳,难道连皇上的心意也都越发不顾及了吗?”
齐妃自知失言,垂着头认错。
她身后的曹贵人也跟着垂了头。
宜修没错过曹贵人的表情,知道她是因为华妃的话,心里生了怨恨,却不敢随着的表现。便也没顾及她,只对着齐妃说:“你得了空就陪着三阿哥温书学习,仔细皇上查问起来。”
“多谢娘娘关怀。”
齐妃点了点头:“近日三阿哥勤快的很,日日温书到深夜。”
宜修点点头:“三阿哥怎么说,也算是宫里年龄较大的皇子,应该给弟弟们做个表率。”
宜修还没夸完,话就被华妃抢了去,只见她笑意盈盈地打着扇,说道:“光用功顶什么用啊?只怕……还不如他生母嘴里的贱胚子呢。”
“方才我过来的时候,还看见四阿哥在湖边背书,那书背的……”华妃看了看脸色难看的齐妃,“可比三阿哥顺溜多了!”
“皇后您说,这李金桂死得早,是谁调教的四阿哥,竟比这千尊万贵的三阿哥还要伶俐?”
华妃挑衅的目光慢悠悠转到齐妃那里,还轻声带了一个“啊?”
气的齐妃怒火直冒。
“华妃。”宜修这会儿又装的语重心长起来,“你可别失了分寸。”
华妃嘟了嘟嘴,装作无辜的给自己扇扇子,只当听不见宜修的话。
“好了,这件事情就不必再提了。”宜修看了看各怀鬼胎的众人,“四阿哥生母再如何,他也是皇上的孩子,也是在宫里养着的。以后这种对四阿哥身份不怎么好的说辞,可别让皇上听了去。”
众人应了是,宜修才终于回归了正题。
“温宜公主就要满周岁了,按理说,你的位分也应该晋一晋了。”
曹贵人听着,已经面露喜色,可宜修的下一句话,就让曹贵人如同一盆冷水兜头而下。
“可皇上说,现下正在用兵之际,万事拮据,必得平定战事之后……”
“才能给你风风光光地行册封礼才好。”
说着宜修又安慰道:“倒也不必急在这一时。”
曹贵人脸上的笑容便变得尴尬起来。
她是很想辩驳一二的,只是皇上皇后都发话了,她能有什么办法。
曹贵人现在心里愤怒的想要嘶吼,可面上却只能做出一副做小伏低的样子来。虽然这位分已然成了一句空口白话,即使未来真的不急于战事,只怕贵人事多,早把自己抛之脑后,可她也得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是。”曹贵人点了点头,心里难过,也要装的大度,“皇上的心意臣妾铭记于心,只是臣妾卑微,实在不敢受此隆恩。臣妾只求能够陪伴在皇上与皇后身边,便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