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矩便自嘲一笑,给出了回答:
“我觉得不能!”“杀了你,我也坐不上局长的位置,因为……”他伸出手指,指了指李晌,然后又指向自己:“下一个,就会轮到我了!”李晌握枪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用吃人的目光瞪着冯矩,示意他继续说。¢秒a章·}节?小.说^网? _首¤发1o冯矩冷哼一声,实话实说道:“我不是不想杀你,我也不是想救你,我只是要救我自己,咱俩的命,现在他妈的就绑在一起了!李队,你现在是九区闻名的‘神探’,所以你觉得,我这个解释,能让你相信吗?”常二丙猛地转向李晌,瞳孔剧烈震颤着。他像个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般,用眼神拼命祈求着否定——哪怕只是一个轻微的摇头也好。李晌的沉默却如同重锤落下。包间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力。良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李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对常二丙沉声道:“让兄弟们别站着了,都安心吃夜宵吧。”常二丙浑身一颤,嘴唇翕动了几下,脚步踉跄地走出包间。隔壁两个包间里,贴着墙壁屏息凝神的,正是马斌安排的青狼帮精锐枪手。他们得到的命令是:一旦包间内有异常动静,尤其是枪声,立刻冲进去,不惜一切代价保下李晌,并解决掉冯矩!杀害一名巡捕房队长,尤其还是特派员的人,巡捕房的“自己人”肯定是不方便动手的,只能由马斌安排人来做,事后才好处理干净。 常二丙推门走进去,凑到马斌耳边,声音颤抖着,用极快的语速将包间内发生的事情跟马斌复述了一遍。马斌原本沉静的面容当即变得凝重无比,金丝边框眼镜上闪过一抹寒芒。同一时间,冯矩和李晌坐在包间内冷冷的对视。李晌握枪的手,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地从桌下抽了出来。他拿起桌上廉价的粗瓷酒壶,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白酒。没有招呼冯矩,他仰起头,喉结剧烈滚动,将杯中辛辣刺喉的液体一饮而尽。“咳……咳咳……”浓烈的酒精呛得他剧烈咳嗽了几声,脸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他重重地将空杯砸在桌面上,冷笑连连:“我一直以为,巡捕房局长的位置,不是你的,就是我的……现在看来,咱俩都错了,错得离谱!”“这位置……咱俩谁都坐不了!谁都坐不了!哈哈……”笑声在狭小的包间里回荡,冯矩同样神色复杂难以言喻。李晌止住笑声,眼里爬满血丝,如同被又一次逼到绝境的野兽:“所以呢?冯队,你告诉我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总不会是为了让我跟你一起坐在这里,等死吧?”“等死?”冯矩像是被这个词刺痛了,他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杯盘碗碟哐当作响。“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冯矩浑身爆出阴森的杀意,声音变形嘶哑,有种病态的疯狂:“所以,我要杀了特派员,嗯,我要你帮我一起杀了特派员。”“什么?!”李晌倒吸一口冷气,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孔,头皮阵阵发麻。饶是他已经有了最坏的准备,也万万没想到冯矩的“自保”手段,竟然疯狂到了如此地步。直接杀死特派员,某种程度上讲,这不喾于捅破上城的菊花啊~李晌原以为他们之前绑架侯秘书,自导自演一出戏已经够狗胆包天了,没想到,冯矩他更.错了,冯矩哪里是特派员的狗了,这分明也是条疯狗,不愧是好朋友的亲爹啊!李晌:“你疯了,你知道特派员在上城是什么身份吗?”冯矩脸上的疯狂之色稍敛,但眼中的决绝丝毫未减,他很诚实的回答道:“我不清楚特派员具体是什么身份,但从上城来的,肯定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可是他想要我死啊,也想要你死!”冯矩的声音陡然拔高,狞声道:“我没有办法,要么他死,要么我们死,从你将那羊皮卷献上去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第三条路了。或者,你告诉我,我们该怎么选?”李晌张了张嘴巴,猛地闭上眼睛,片刻后,又倏地睁开。那双眼睛里,所有的犹豫、挣扎都被一种更原始的、更暴戾的求生欲望所取代。“你说的对!”李晌咬牙切齿,嘴里都是血腥味儿:“他不死,我们都得死!”冯矩心中最后一丝担忧终于放下,他最怕的就是李晌被上城的名头吓破了胆,宁可自己死也不敢反抗。毕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