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呀,故意等你来追他!”
江陵窘迫地脸都红了,大声捍卫自己的清白:“没有!我只是出来散散心,锦江风大,我被沙子迷了眼睛,恰巧下来擦眼睛而已!”
他越解释,明华裳的笑声越大。任遥耸耸肩,没提他是不是真的想离开,也换了开玩笑的口吻,调侃道:“我见他跑了半夜也只跑了二十里,差点气死,回去后让他跟着骑兵营练了一个月。”
明华裳大声议论并嘲笑江陵,江陵一脸生无可恋,最后还是李华章看不过去,问:“你们准备下榻何处,住所准备了吗?”
任遥说:“不用担心我们,朝廷有官驿,实在不行,我让人收拾一下平南侯府。
景龙二年韦后当政时期,任遥因为不愿意屈从韦后,韦后大怒,查封了平南侯府。任遥发配剑门关,后来又从剑门关到了益州,一步步变成剑南节度使。虽然她官位提高了,但因为远离长安,京中无人,平南侯府并没有恢复往日荣光,还是一片萧条。
李华章说:“年底了,许多番邦使节入京,官驿人来人往,并不安全。你们离京多年,平南侯府不是一时半会能收拾出来的,不如这段时间你们先住在雍王府,我陪裳裳回镇国公府住。”
任遥心里微叹,李华章还是那个李华章,思虑周全,不动声色替身边人解决需求。任遥和江陵推辞两句,李华章和明华裳执意请他们过去住,任遥便也不再客气,拱手道:“那就多谢你们了。”
“谢什么。”明华裳笑眯了眼睛,欢快说,“我正愁后日就是朝会,我们待不了几天,没时间陪父亲姐姐呢,正好住回镇国公府,能省了路上的时间。我昨日给姐姐送信,说我们今日就到,她给我们准备了接风宴,今晚你们也来吧,上次商州时你们还欠下半坛酒没喝呢!”
任遥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名,唏嘘不已。这是他们上一次见面时的事情,但已经在八年前了
那时他们七人刚解决均州事变,押着谯王到李华章的治所商州休整。那天正值除夕,他们打打闹闹一起过年。第二天任遥急着回京复命,没来得及和明华裳告别就走了,她本以为她会一直在长安,明华裳也迟早会回来,两人很快就能再见,没想到世事弄人,她和江陵去了剑南,明华裳和李华章去了幽州,一别就是经年。
任遥不好意思,说:“这也太麻烦明大娘子了。不如择日,我们定个酒楼,好好聚一聚?”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好!”明华裳坚持道,“这有什么麻烦的,你们要是不来,我姐姐才要生气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别等什么择日,我们现在就走。”
江陵听着大笑,道:“痛快。任遥,明日我们要入宫面圣、述职,之后恐怕会有许多推不得的应酬,未必有今日的空闲。择日不如撞日,走吧。”
任遥被说服了,几个人转了马,朝镇国公府走去。
镇国公府里,明雨霁时不时就要往外望一眼,恨不得自己有千里眼,能直接看到城门的情况。苏行止正在忙接风宴的事,看见她魂不守舍,说:“雨霁,别急,雍王和雍王妃说了今日到,他们一进城,肯定直接就回镇国公府了,现在说不定有什么事绊在路上。你耐心点。”
明雨霁哼了一声,凉凉道:“你说得倒轻松。他们路上发生了什么,怎么还没到?”正说着,丫鬟喜气洋洋冲进来,喊道:“大娘子,郎君,二娘子和雍王回来了!”
明雨霁霍得一声转身,立即就往外走去。苏行止看到她连斗篷都不披,忙道:“雨霁,等等,外面冷!”
苏行止赶紧追出去,给明雨霁披上斗篷,正好和进门的人撞上。原来不止明华裳、李华章回来了,他们还带了客人来。明华裳一见到明雨霁就奔过来,不忘拉着任遥,叽叽喳喳有说不完的话。最后李华章不得不提醒:“裳裳,门口冷,进屋慢慢说。”
明华裳这才想起来她们还站在门口,她左手拉着明雨霁,右手拉着任遥,三个人在前面走,说得热火朝天,忘乎所以。郎君们跟在后面,显得十分沉默。
江陵最开始还尝试插话,但明华裳的话实在太快太密了,他插不进去,只能放弃。苏行止看到江陵、明华章,其实感慨也有,只不过不擅长像女子那样表达自己,万千感慨最后只化作一句问候:“久违了。这些年一切可好?”
李华章百感交集,道:“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