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得修旧如旧,保留历史风貌,古城城墙必须修复,否则评不上等级,就请了相关专家领导,推荐了专业机构来做修复方案,又请了专业的公司来做修复,才超支的。”
评级是上面专业部门说了算的,地方必须按照他们的要求办,否则就不给评。
古城要评级,才能申请后续各类扶持,这都是一环套一环的,所以不得不参评,安排了专业公司来做修复,才超了预算。
这些专业机构,得依靠这种类型的项目养着,是一个自成体系的生态圈。
这些情况,叶墨珲都是知道的。
他又问卞祖德,“你们公司下面几个二级公司?具体有哪些业务?营收情况怎么样?”
卞祖德简单介绍了一下,叶墨珲一听就懂了,工资开得不低,但国企的效率,也就那样了。
越是没有发展的国有企业,或者是资源垄断型国有企业,裙带关系越是严重。
在不完全竞争的市场上,这些国企没有发展的主动性。
不到最后无以为继,是不会改的。
要改变现状,就是要砸人饭碗。
而他刚来,又能砸谁的饭碗?
要么把自己饭碗砸了,大家都去打劫算了。
但凡砸别人饭碗,别人就能把地上的饭甩你脸上。
胡大能就是前车之鉴。
清退了人,所以也得罪了人,走了倒也不是坏事。
叶墨珲沉默不语。
黄泳思见叶墨珲不说话,怕冷场,于是笑道,“别光顾着说话,吃菜,吃菜。”
黄泳思为叶墨珲舀了一勺芦笋炒带子,又给自家丈夫舀了一勺。
今天这家餐厅是做粤菜的,菜品很精致。
黄泳思不时问叶墨珲生活上还习不习惯,有没有什么需要她这里帮忙的,都是些家长里短。
叶墨珲倒是问,“泳思现在在哪里上班?”
黎沐风道,“她在渤江商业,今后还请叶区多关照。”
叶墨珲尚不及回答,卞祖德就道,“泳思现在已经是公司副总了,我还没恭喜过泳思呢。”
说完这句,卞祖德举了杯子,敬黄泳思。
看得出来,黄泳思不擅长酒场应对,掩着嘴,举了杯子道,“别这么说,我只是沾了光。”
说着,她看向自己男人。
叶墨珲看了一眼黎沐风,不由得想,黎沐风是以怎样的心情选择与黄泳思结婚的?
他不是很能理解。
他觉得自己还是个精神至上的人。
如果一段婚姻中,两个人的精神在不同的层次上,其实是很痛苦的。
彼此鸡同鸭讲,有什么趣味?
说不到一起去,怎么睡一个被窝?
不过也许是他自己的问题。
人家孩子都已经六岁了,而他还孤身一人,谁是人生赢家,一眼便知。
叶墨珲撇了撇嘴,心下暗嘲自己,倒是挺能为别人操心。
柳梅儿与他,早已是不可能了。
盂兰也找到真爱了。
他呢?
不由想到祝玫。
她的前男友此刻是别人的丈夫,当年他俩吵架的时候,曾有过这么一段。
他说像她这种男人婆,男人得瞎了才会娶她。
而她说,他这样的二世祖,女人得身患残疾才会嫁。
呵,如今他俩当年的话,倒是讽刺。
梅儿虽然终身残疾,却也没有允诺他。
而她盲目爱上的男人,最终娶了别的女人。
虽各有各的不幸,但他仿佛能共情她内心压抑了的悲情。
若非如此,她何至于在人前那么理智。
太过理智的人,只是把疯狂的感情,封印在了心底。
他忽然懊悔,自己当年轻狂,逞一时口快,未积口德。
卞祖德又诉了不少苦。
前一轮国企重组,把一堆以前区里企业的老员工转到了渤投集团来供养。
这些人都是二十多年前积累下来的,退休金每月要发放,是个巨大的包袱,每年丧葬抚恤,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另外,还有不少僵尸资产没办法处置,一次性处置,集团承担不了,这些问题,只能逐步消化。
还有一些房屋,表面上看着是空置,可以抵押或者变卖,但实际上里面安置了各种因为历史遗留问题,无法妥善安置的人员,比如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