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冷,连她魂魄的气味都受到了影响。
他有些不快地磨了两下尖利的犬齿,也是同时,一条尾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夜色中。
和狐尾不同,那是条粗大蓬松的灰色尾巴,尾尖往内微微曲着。
垂下时,活像把覆满茸毛的刀。
在他直起腰身的同时,这条粗大的尾巴盖在了她的身上。
腰间压来一层温热,池白榆恍惚梦见有谁给她盖了层绒被。
暖意顷刻间传遍全身,她逐渐舒展开身躯。
沧犽躬伏了身,杵在膝上的手托着下巴,眼睛微微眯出一点儿笑。
“这下暖和了?”他问。
池白榆自然听不见。
她只隐约觉得盖在身上的绒被不大对劲。
是暖烘烘的不错,可有些重,还会动。
以防绒被溜走,她伸手一捞,将其揽进怀里。又拿胳膊死死箍着,这才心满意足地贴上去。
沧犽还没来得及阻止,整条尾巴就被她抱进了怀里。
胳膊紧紧压在上面,根本收不回去。他脸色微变,一时有些后悔化出了尾巴。
“松开。”他低声道,同时试图挣出尾巴。
怎料她竟抱得更紧,甚还掐了一把。
尖锐的疼痛袭上,沧犽抬手捉住她的腕,说:“真将尾巴当成被褥了?被褥随你掐,尾巴掐了可要流血。”
话虽这么说,到底没生扯开她的手。
但不久他又后悔了——
疼痛褪去,渐有其他异样袭上。
她的半边脸埋在那蓬松暖和的茸毛里,呵出的吐息自然也撒在了上面。
绵长而炽热,又在落下的瞬间化作深入内里的痒意。
头回察觉到这异样,沧犽就绷紧了身躯。
他试图转移注意力,却没法阻止那阵微妙的痒流过尾巴,又从后腰蓄起,一点点地往脊骨上漫。
如此过了两三回,他再不能忍。
他低下有些泛烫的脸,伸手托住她的面颊,谨
慎往起一抬。又动了下尾巴尖()?(),
索性直接垫在她的脑袋下面7()7℅7&?&?7()?(),
充当枕头。
如此既暖和()?(),
又不会被她的吐息影响到。
他已尽量小心了()?(),
但在抽出手时,池白榆还是朦朦胧胧地睁了下眼。
视线恍惚对上,他有意板着脸解释:“脸埋在尾巴上睡,小心滞了气。”
“哦,好,好。”池白榆没大听清,意识混沌地答了几声,就又睡过去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正中午。
再醒时,她只觉得脑袋莫名疼得慌——像是被什么东西硌了一晚上。
她捂着脑袋坐起身,恍惚间瞥见一条毛茸茸的灰影从眼前蹿过。
但再细看时,又不见了。
什么东西。
鬼吗?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心平气和地接受了鬼的存在,并将一切不正常的状况归结于闹鬼。
她转眼就将此事抛之脑后,随即看见了坐在床边的沧犽。
他双臂松环着,脸色不大好看——似乎并非是没睡好所带来的疲累,而像是遇着了什么其他烦心事。
池白榆盘腿坐起:“昨晚上我好像直接睡着了——你怎么在这儿?”
“守你。”
她没信:“又是玩笑话?”
沧犽想否认,但在觑见她眼中的警惕后,他又改口道:“来找你,见你没醒,就坐了会儿。”
“昨天着实有些累。”池白榆问,“什么时候去取孩儿眼?”
“晚上,还有半天工夫。”见她有意无意捂着肚子,沧犽扬眉,“饿了?”
“有些。不过等取了东西,再出去吃也不迟。”
“伏雁柏向来麻烦,便是拿了东西出去,恐怕也要废些时辰与他周旋——确定现在不吃些东西?”
池白榆闻言,一时有些犹豫。
他说的这话,好像的确有些道理。
但这恶鬼林里能有什么东西吃。
沧犽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起身。
他道:“这林子里有些野果,应能果腹。我刚好要去摘些,一起去?”
池白榆心下微动,却又犹豫。
她思忖一阵,终是问出了最为关切的问题:“栽种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