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之后。
许轻舟顺着执剑峰的小道向着灵河畔走去。一路上。盛夏如阴。虽说灵河畔不分四季,可是仔细一些,还是能看出群山绿意当是此时最浓。长空时有弟子御剑而过,见山下白衣郎,却又不约而同的减速,落地,恭敬拜见。“先生。”而许轻舟自是一一点头,浅笑回应。要说如今这落仙剑院,许轻舟虽在执剑峰,不过一闲人,身无任何职位,也从不过问山中之事。可是论地位,却是超然于任何人之上。便是他偶尔从山间路过,弟子见了,也是要特意掉头,落地,拜上一拜的。或出于尊重,又或是感恩。当然也可能只是单纯的为了混个脸熟罢了。一开始,许轻舟倒是还有些不习惯,每每刻意避让,直到后来,发现无用,也就顺其自然了。时至今日,已然习以为常。纵化大浪中,不喜亦不惧。就随他去吧,他们爱叫就叫吧,爱拜也就拜好了。自己又不会少斤肉,行至河畔。于老地方落座,一如往常,抛饵钓灵鱼。只是与之前不同,身侧属于李青山的位置却是空空如也。当然,李青山并非没来,或者走了,只是换了个地方罢了。至于为何,用他的话讲,跟许轻舟一起钓鱼,太闹腾,难以静心。对此,许轻舟无可反驳。倒也不是他吵,而是时不时的,总会有人来找他。或是有事,或只是宗中某些弟子,因为某些事情想不开,来找许轻舟,求一个安心罢了。所以许轻舟除了解忧以外,现在还兼顾为一些弟子排忧解惑。但是,在许轻舟看来,那不算是解忧,更像是心理医生,在给这些弟子做心理疏导。毕竟天天修炼,人总是容易魔障不是,久而久之会走入极端,好一些就是走火入魔,一命呜呼。严重一些,就会成为疯子。记得洛南风讲过,黄州疯子很多。而每每这个时候,面对这些对他毕恭毕敬的弟子,许轻舟总是很有耐心。和他们谈谈心,给他们讲讲道德经,讲讲大道理。不厌其烦。一个好好先生,一个读书人。他自然而然也被弟子们私底下称作落仙剑院最有学识的人。习剑的,向来傲气,很少服人。也最烦儒家那满口的大道理,可是许轻舟于他们而言,却是例外。同样是讲道理,先生讲的总归是有些不一样的。很新颖,也很受用,最主要的是,很容易理解,每每多有感悟。特别许轻州讲的小故事,受益匪浅。许轻舟一手撑着鱼竿,一手撑着下巴,望着身前灵河水,延绵不绝,目色沉沉,看着情绪似乎并不高。平静道:“别看了,出来吧。”话音落下,一个长得浓眉大眼的男子从灌木中一跃而下,慢慢走到许轻舟身后,挠着头,讪讪笑笑。“先生,又被你发现了,嘿嘿。”许轻舟头也不回,却是无奈叹气。自己也不想发现啊,可是你躲那么近,我是想不发现都难啊。“说吧,何事又想不通了?”男子听闻,小步上前,来到许轻舟身侧的长桌上,半跪下身子,主动为其烧水,煮茶,洗杯。动作虽然有些拘谨,但是也倒算是娴熟。当茶入杯中,恭敬奉上。“先生喝茶。”许轻舟余光瞥了一眼身侧的男子,长相平平,身材平平,资质平平,似乎除了眉毛浓一些,眼睛大一些以外,一无是处。不再撑着下巴,而是伸手接过了那茶,慢饮一口。 “第三次了,你事情是真的多啊。”男子听闻很是不好意思,羞愧的低下了头,欲言又止。“我”许轻舟将杯子轻轻放在身侧,温声道:“行了,支支吾吾,问吧,但是你想好了再问,这是最后一次了,下不为例。”得到许轻舟允准,男子大喜过望,抬起头来,急促道:“多谢先生,是这样的”他将问题娓娓道来,讲出心中所惑,许轻舟一边钓鱼,一边细听。而后思索,最后解答,直到那人,心满意足的离去。简简单单。也只是仅此而已。就这样一日又过,收竿起身,踩着夕阳的余晖,朝着执剑峰而去。“回家。”“无趣啊!!”几日后。落仙剑院山门前。一条长长的队伍,从山脚下一直排到山门前,有男有女,些许喧嚣。山门处。支着几张桌子,桌子前坐着几人,其中一人就是李长寿。只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