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回朝。朕想着,该办个接风宴,好好犒赏一番。”
褚橙风心头一紧,面上却露出欣喜之色:“这是自然。大皇女此番立下大功,确实该好好庆贺。”他眼波流转,似忽然想到什么,柔声道:“只是……臣君想着,再过半月便是中秋佳节,若将接风宴与中秋宴一并举办,岂不更显隆重?”
女皇眉头微蹙:“中秋还有半月之久,时间上怕是不妥。”
褚橙风纤纤玉手轻轻为女皇揉捏肩膀,声音如春风拂柳:“陛下,大皇女舟车劳顿,回京后正该好好休养几日。若仓促办宴,反倒显得不够重视。不如趁这段时间精心筹备,届时双喜临门,更能彰显陛下对大皇女的疼爱。”
见女皇神色有所松动,他又俯身在女皇耳畔轻语,吐气如兰:“况且……若在接风宴在十五,月圆人圆,岂不美哉?”
最后一句话仿佛戳中了女皇的内心,她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就依你所言。?鸿¢特¨小′说·网- .首′发,"
褚橙风垂眸掩去得色,纤长手指顺着女皇的肩膀滑下,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捏着:“陛下连日操劳,臣妾新调了安神香,不若......”
烛火摇曳间,女皇凌厉的轮廓在褚橙风娴熟的服侍下渐渐柔和。谁也没注意到,他低头时眼底闪过的那丝冰冷锋芒。
次日。
“什么?!”褚橙风手中的玉梳“啪”地折断,“婉儿吐血了?”
春林瑟瑟发抖地跪伏在地:“回、回贵君,昨日静王气急攻心吐血,今日早起又晕厥过去,太医诊治后说是中了毒。”
“婉儿怎么会中毒?!”他声音满是不可置信,“不是让你们盯紧她的饮食吗?怎么还会......”
春林额头抵地,声音发颤:“贵君息怒!静王府上下都查遍了,实在找不出毒源。太医说...说这毒极为罕见,不似中原之物......”
“废物!”褚橙风猛地将断梳砸在地上,碎玉西溅。
他胸口剧烈起伏,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本宫要去见陛下!”
他快步走向殿外,却在门口猛地顿住。
深吸一口气,转身对镜整理衣冠,将方才的失态尽数收敛,只余眼角一抹恰到好处的红晕。
“去紫宸殿。”
紫宸殿内,女皇正在批阅奏折,听闻褚橙风求见,眉头微蹙。
“陛下!”褚橙风一进殿看到皇上声音便哽咽起来,“求陛下救救婉儿!她...她中毒了!”
女皇手中朱笔一顿,抬眸看向泪盈于睫的男人:“怎么回事?”
“方才静王府来报,婉儿昨夜便己咳血,今晨又发作。太医诊断是中毒,却查不出毒物来源......陛下,婉儿一向谨慎,怎会......”
女皇眸光一沉,放下朱笔:“传太医院李院判,即刻前往静王府。”
“谢陛下!”褚橙风重重叩首,抬起头时己是泪流满面,“臣妾恳请陛下准许臣妾出宫探望......”
女皇沉默片刻,终是摇头:“宫规不可废。你且安心在长春宫等候消息,朕会派黄清亲自去盯着。”
褚橙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不得不低头应是。
退出殿门时,他踉跄了一下,被李德顺及时扶住。
“贵君......”
“回宫。”褚橙风声音冰冷,眼底翻涌着滔天怒火,“查!给本宫查清楚到底是谁下的毒!”
他绝不相信这是巧合。婉儿早不中毒晚不中毒,偏偏在云挽歌“病愈”、云洛晞即将回京的节骨眼上中毒。
这背后,定有蹊跷!
长春宫内,褚橙风焦躁地来回踱步,忽然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云挽歌!”
若让他查出此事与朝凰宫有关......他定要那贱人生不如死!
云挽歌收到消息,翻书页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阅读,唇角甚至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殿下?”丘嬷嬷担忧地望着她。
“无妨。二皇姐既喜欢玩火,烧着自己也是常理。”她抬眸时,眼底一片澄澈,仿佛方才那瞬息的异样只是错觉。
窗外蝉鸣聒噪,她起身推开雕花木窗,夏末的风裹着桂花香涌进来,吹散了案头熏香的沉闷。阳光透过窗棂,在她的衣袍上投下斑驳光影,衬得她眉目如画,气度沉静。
丘嬷嬷不知她这话是何意,浑浊的眼底翻涌着化不开的忧色。
短短几个月时间,那个她养大的孩子变得有些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