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学识渊博。
望着远处的醉春楼,他笑着对车夫说道:“真是巧了,我年轻时最常去的地方便是这醉春楼,也是在这里挨了不少打,你还记得吗?”
车夫是位老者,自幼便侍奉太子丹。
自太子从赵国归来后,老者等了十年,终于再次成为他的车夫。
“当然记得,哈哈哈,公子,当年老夫子总是急匆匆地让我带您回来。公子可是触景生情,想再回去坐坐?”老者笑道,能与太子丹如此开玩笑的,在燕国已所剩无几。
太子丹微笑摇头,目光远眺,轻声说道:“怎么可能,现在去还有何意义?再也没有老夫子来抓我了……”
马车继续前行,不久便抵达高渐离的别业后门。
进入别业,熟悉的布局映入眼帘。
这座小庭院虽不宽敞,却别有一番韵味,仅有一个厅堂和三间厢房。
太子丹示意老者去仆人房休息,自己则独自走进房间,躺下小憩。
然而,这一觉并不长久。虽然六国的局势已初现端倪,但未来的道路却充满了未知与危险。
太子丹的思绪纷飞,回想起了与嬴政共为质子的岁月。
那时的嬴政,虽表面上玩世不恭,实则夜深人静时总是勤奋苦读。
太子丹曾翻墙去找嬴政,摸着一个十岁小孩的头,笑问:“你大晚上看什么书,跟哥一起出去玩。”却总被那个小男孩翻个白眼,劝他也要多读书。
岁月匆匆,不过七年光景,两个曾经的顽童已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一个成为了燕国的太子丹,声名远扬;另一个则更加霸道张狂,年仅十三便登基为王,以铁血手段统治秦国。
太子丹从回忆中醒来,感到一丝无奈。
如今,朝堂上仍有官员暗示他可以考虑出使秦国与嬴政协谈。
然而,对于这些建议,太子丹只是冷笑置之。
他深知,当年的情谊早已随风而逝,嬴政绝不会因过去的情分而对燕国手下留情。
太子丹起身洗脸,在院中漫步后盘膝坐在棋盘前沉思。
微风吹过,庭院中的桂花树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这颗桂花树在北方难得一见,却在高渐离的精心照料下茁壮成长。
这一天,太子丹在这里坐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星辰点点。
高渐离结束商议后回到庭院,看到太子丹静静地坐在桂花树下赏月。
“渐离。”太子丹开口说道,“你曾提及过一位年轻好友,名叫荆轲。不知他此刻身在何处?”
夜色深沉,太子丹与高渐离对坐,语气严肃地询问关于荆轲的一切。...
高渐离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太子丹为何突然询问荆轲。
荆轲与他年纪相仿,武艺超群,堪称一流高手。
他曾向太子丹推荐过荆轲,但当时太子丹虽然表现出兴趣,却并未如此急切。
“启禀太子殿下,荆轲行踪不定,微臣不知他此刻身在何处。但大致方位还是了解的,若要寻找,应该用不了多久。”高渐离回答道。
“能找到就好。”太子丹微微一笑,“渐离兄能否帮忙将其寻来?我有事要与他商议。”
“当然可以……”高渐离疑惑地看着太子丹,平日里他们虽然不拘小节,但从未见过太子丹如此放松。他总是紧绷着神经,而现在却显得格外轻松。
太子丹看穿了高渐离的疑惑,笑道:“我手中还有一张底牌未出。本以为局势尚未如此严峻,但现在看来,是我太过天真了。无论如何,大燕的利益始终是首要的。”
高渐离闻言,顿时明白了太子丹的意图。他急忙说道:“太子……”
太子丹轻轻摆手打断了高渐离的话,他眼神坚定,毫无犹豫。
“我曾告诉你,在赵国时我与嬴政有过交集。实际上,我们不仅是交集,更因为同为质子的身份而关系亲密。曾几何时,我们也曾夜谈天下,尽管那时只是少年的妄言。”
高渐离沉思片刻,沉声道:“太子殿下始终是太子殿下。若大燕需要太子殿下一人对抗秦国,那岂不是说我们臣子无能?”
“这与无能无关。”太子丹笑道,“若我出手能挽回局势,遏制秦国的步伐,减少大燕子民的牺牲,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身为太子,我有责任守护大燕的安定与繁荣,这功德之大,无以复加。在七国纷争的当下,我在重大抉择面前迟疑过久。”太子丹的声音沉稳而坚定。
高渐离注视着太子丹,内心情感翻涌,复杂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