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一张嘴,当兵的跑断腿。
联军26师,全师以连为单位进入急行军状态。
整条道路上尘土飞扬,伴随咣当咣当的脚步声,士兵背着步枪,额头汗顺着脸颊直淌,一张张脸,红扑扑的,像高粱。
道路中间,时不时有一辆拉着弹药和给养的卡车飞驰而过。
掀起一屁股泥。
呸呸!
瘪犊子玩意儿!
一名班长吐出满嘴土,骂骂咧咧,恨不得往卡车上面扔个手榴弹。
啥玩意啊,专挑水坑。
当然,大部分人已经没力气骂了,按照东北话说,累成王八犊子色啦,哪有功夫搭理卡车。
就是跑。
向前,跟上队伍。
噗通!
一名新兵栽倒。
这个时期的新兵虽然军事素质不怎么样,但不缺力气。
谁见过穷人缺力气?
所以,直接晕倒,绝不是装的。
哪是真累晕了。
“立~定。”拉长音的口令。
“妈了巴子,教你们呼吸要三长两短,聋啊,憋着劲傻狍子的瞎基吧跑。”
上尉连长经验丰富。
“掐人中,脸上浇点水,等会就缓过来了。”
“其他人,原地休整十分钟,补充水分。”
顿时,连队垮了是的,直接原地东倒西歪一片。
连长“嘶”了抽口气。
“一群熊玩意儿,丢脸。”
士兵不管那个,胡乱抹去嘴角唾沫星子,拿出在朔州领到的盐包,小心翼翼撕开,把盐倒进水壶里,拧上盖子,使劲摇晃,等了两分钟,肺里稳了,这才小口小口喝。
大口是不能的。
隔壁三连有个傻狍子。
刚停下就咕嘟咕嘟灌水,直接把肺喝炸了。
军医说什么肺气肿。
也不懂啥肺气肿。
就是看到那货大口大口吐血沫,吓死个人。
总之,惨烈教训在前。
众人学乖了。
补充完盐分和水,队伍稍微恢复活力,官兵集体骂娘。
“成叶青真不是揍性,把俺们不当人看。”
“嗯那呗,虎玩意儿,八成把咱们当成小四轮了。”
“媳妇儿沟子的。这要一路跑到战场,我看得摞下一半弟兄。”
连长原本“哼哼”地听着属下骂成才,听到最后一句,一下怒了。
“虎臊子,碧池尼玛呢,会不会说人话。”
“你真tm不嫌丢脸。”
刚提成叶青媳妇儿的老兵脸色一红,其他人噤若寒蝉。
骂成叶青可以,骂虞筱容犯了忌讳。
虞筱容在奉系地盘没了,还是在张府没了,这对东北军上下来说,是个耻辱。
连长又喘了几口气,不搭理老兵,估摸时间差不多,站起身,哄小鸡崽一样,把人哄起来。
“起起起,继续(獠)跑,。”
这一跑,直到天黑。
......
三师一零七全团还剩两百多人,其中一半多个挂伤。
这次,排长真的暂代团长了。
罗黑子,原机枪排排长。
光荣荣升一零七代理团长。
没办法,鬼子打的刁钻,专挑军官瞄准,一零七团军官战损异常恐怖,说实话,其实一零七已经全军覆灭。
满编团十不存一,如果这都不算全军覆灭,非得打死最后一个人,那就太扯了。
讲道理,这也就是出国作战,打的再惨烈,士兵也没多少逃的意识。
毕竟逃,往哪儿逃?
至于投降更不可能。
十七路军和鬼子有深仇大恨。
前线又开始互相筑京观,投降死的更快。
总之,特殊原因和背景,造成了一零七团没有溃散。
要换成在国内。
此种烈度。
多牛逼的王牌部队也会被砸烂。
此时,阵地已经丢了,剩下的人如同惊弓之鸟。
上一位代理团长指挥作战的副连长率领部队突围,牺牲之前,手往罗黑子身上一指,某排长迫不得已接手部队。
“团代,这样不是办法。”
“滚,别叫我团代,晦气。”
罗黑子目光闪烁,背后大阪师团两个个步兵中队在追赶他们。
一零七团数天坚持战斗。
鬼子两个联队伤亡三千多人才打下阵地,又被临突围前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