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水,清汤见底。
这会刚过中午,堂子还没上人,就他们一伙。
众人纷纷脱的赤条条。
试了试水温。
刚刚好。
噗通噗通下水。
只有指挥官自己站在外面。
“叶青老弟,你咋回事,娘们唧唧,害羞啊?”
陈羹抹了一把脸,唏嘘胡茬子浓密。
指挥官嘴角抽搐。
你们牛逼,水温起码六十度。
一点反应没有,这些货身上泥壳得多厚?跟tm铠甲一样!
嘈!
牛逼!
五分钟后。
泥垢被泡开。
“卧槽!烫死老子啦!”
“哎妈呀,这温度,能做白斩鸡了。”
一个个逃命似得钻出来。
.......洗过澡,喝过茶,听过曲,垫巴过牛肉。
酒楼走起。
广御酒楼。
霓虹的招聘被擦拭的一尘不染。
内外人声鼎沸。
一水的人力三轮新车排成溜,稍微旧一点的人力车停在门口的资格都没有。
一句话,旧车不准停着待客,酒楼经理嫌弃丢场面。
花数千大洋装潢的金碧辉煌那叫土鳖,广御楼里挂在墙壁上的字画都是真迹,豪的内涵。
所以,门口待客必须全新车,活要年轻的有力气的车夫拉,跑起来不颠,太太小姐舒坦,护卫跟着车屁股后面跑。
有面子。
广城车夫间流传,广御酒楼养着城里大半的高等车夫。
这话一点不假。
起步八角钱。
比城内其余地方高了足足六角钱。
而高出来的六角里,自然有两角钱要分润给酒楼经理、大堂伙计。
规矩如此。
至于门口贩烟的卖花的,都得守这个规矩,不然,香江河底里见。
但话说回来。
来此者非富即贵,要么是大洋行经理,要么是阔太少爷小姐,要么是城内大员。
谁会在意一角两角钱。
多数时都是一圆的票子。
行情好时,肯下死力气的车夫,一天最多能跑五六个大洋。
夸张吧!
还有会几句洋文拉洋人的最高等车夫。
专收美刀。
传闻曾有一名车夫,一次收到十美刀,当天直接去牙子市场,找了个没开脸的落魄闺秀当媳妇儿,美死了,条顺盘亮,大家小姐出身。
嗯,能在广御楼门口拉车......背后是帮派砍出来的。
九台人力车,分别属于几个帮派。
旧时代的广城,江湖气息十足。
透着灯光,端茶送水吆喝,数名训练有素的短发店员肩膀搭着干干净净的白毛巾,敦厚的脸庞几乎一个磨具打造出来,看着就忠厚喜庆,忙进忙出,嗓子通透。
“油着喽,大扇贝金银佛跳墙一份,先生您请慢用。”
“太太,少爷,您里边来,上二楼雅座,给您留着呢,今儿个汕城一早用洋货车拉来的新鲜海蟹,煎包可是一绝,您尝尝?”
“宫廷蟹黄包一份......”
觥筹交错,香气四溢。
一行军官面面相觑站在门口迈不开腿。
胡连这穷小子更是瞪大眼睛口水直咽。
卧槽!
广御酒楼啊。
三大楼之一。
再往前推十五年,腐朽王朝还在,就已经是广城酒楼之首,当年皇帝微服私访,曾亲笔提书,赞誉美食。
任凭现在洋餐馆雨后春笋冒出来。
但广城真正上流人物,大富豪,还是更喜欢地道的老粤酒楼。
众人纷纷注视指挥官,表情迟疑:在这儿吃?
蒋仙云颇脸色歉然。
“叶青老弟,太奢侈了,兄弟们知道你家大业大,但也没这么打秋风的,何况是我们有求于你,随便找家小馆凑合就行。”
这回连胡寿山都不吭声了。
七八个大汉,一顿下来,少说三十大洋,多说百八十大洋。
这是不吃饭,这是销金库。
“没事!”
成才双手背在身后。
“这是我的产业。”
啥玩意。
众人一愣。
成叶青说广御酒楼是他的。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身后一声嗤笑响起。
“一群土包子,跑这儿吹牛逼来了,谁不知道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