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江家上上下下都惨死在家中!”
“哎哟别提了,衙门一早派人去了,听说不让查,尸体全扔坟岗去了。”
纪时禛要出去摆摊算命,听到这话他第一反应是去看江誉池,门外的两人说得大声,江誉池估计也已经听到了。
他踏入小破房,江誉池平躺着还在睡觉。
“醒了就不要装睡,有什么想说的说出来。”
纪时禛戳穿了江誉池劣质的伪装。
江誉池睁开眼,一如之前救他时一样哀伤,蠕动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好养伤。”
摊子支起在街道中间,纪时禛算命有点名气,不少人排队专门找他算。
“贵人是看手相还是算八字?”
身穿衙门服饰的官兵摆手,压低声音:“大师,麻烦您算算俺最近事业上顺不顺利,看俺张二毛能不能……”
纪时禛接过他递来的八字,又看了看他的面相。
“大人祖籍在本县吗。”
“对啊,俺在衙门干了八年,眼见要升上去了忽然调出来新的知县。”
纪时禛从签筒里抽出一支签笑了笑:“大人不用急,您的八字就带着官运。”
【他就是那个被包庇江家杀人犯的知县顶下去的倒霉蛋】
收了银子,纪时禛从书页底下掏出一张符纸递给张二毛。
又算了几个人纪时禛准备收摊,他扛起招牌往相反的方向走,来到没人的角落换了身行头。
算命的招牌被收进空间站,纪时禛悄悄去了坟岗。
【宿主你来这是要干什么呀】
“江家所有人的尸首都在这了吗?”
【都在】
辣椒擂皮蛋飞出来,看着纪时禛挖出许多个坑,又将尸体一个个埋进去。
【其实他们的魂魄早就去投胎了】
“我知道,但简单埋了总比野狗分食好。”
以后江誉池给江家报完仇也能有地方找,他认不出江家人,江誉池却能认出来。
不能随意使用积分,纪时禛差不多都是靠用手拿着铁铲挖,稍微深一点土很干挖不动,用力地踩下去才能铲动。
挖完再加上填完坑天都快黑了,纪时禛选择人少的地方绕着回家。
关上门他才想起来今天没给江誉池吃饭,放下招牌连忙去烧水。
江誉池听到动静知道是纪时禛回来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他差一点以为纪时禛走了或者死了。
【江誉池好感+2 目前好感:6】
纪时禛端着碗稀薄的蔬菜粥进来,神情有几分不自然:“我忘记你没有吃饭了,明天我会早点回来。”
刚出锅还挺烫,他把粥放在一旁先给江誉池上药。
移动的过程不小心碰到伤口江誉池发出闷哼声,纪时禛停下来凝重地看江誉池背部已经和床褥粘在一起的伤。
扯下来要么是江誉池流血死,不死也要脱半条命。
他皱着眉一点一点仔细地分开床褥和伤口,江誉池没有力气地倒在他怀里,纪时禛只能被迫就着虚抱的姿势,半跪着立起腰艰难地继续扯。
血肉里深深地嵌入布料,一整天的流血加上凝固导致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江誉池很痛,从他的角度能清楚地看见纪时禛绷直的脊背。
他似乎给纪时禛添麻烦了。
【江誉池好感+10 目前好感:16】
“纪时禛,别白费力气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救不活的。”
对方似乎是想打他,可最终还是自己气得发抖:“江镇要是看到他唯一的儿子懦弱成这个样子,想必要从坟里面爬出来。”
江誉池牵起嘴角摇头:“他不管我。”
纪时禛心底激起怒意,对江誉池喊:“好好好,江誉池我告诉你,你如今死了一了百了,害死江家的罪魁祸首逍遥法外官运亨通。”
“江家人最可恨。”
撂下这么一句对方便不再开口,继续分开床褥和伤口。
大意是痛麻了,江誉池竟然看错纪时禛哭了。
怎么会呢,纪时禛最讨厌江家人了。
江誉池自己都没想过他能活下来,他再醒来的时候躺在纪时禛的房间里。
“醒了?”
纪时禛冷着脸手里是蔬菜粥,说完这句便用粥堵住江誉池接下来的话头。
还是热的。
江誉池抬起头看纪时禛,对方眼角的薄红还没有完全消散,身上披着外搭稍显憔悴。湿透了的内搭正堆在角落和沾血的被褥一起应该是要洗的。
【江誉池好感+5 目前好感:21】
“你刚刚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