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越来越冲了。"周慕白的声音里带着笑,"不过再冲,也挡不住三点整的......"
"周会长!"张老三突然喊了一嗓子,他的手按在焚化炉的开关上,"您要的尸油,我刚添了两桶!"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可眼神却往我这边飘——这老东西在帮我拖延时间。
周慕白的注意力被引开了,他转身时,法杖的夜明珠扫过那堆木箱。
我趁机蹲下,假装系鞋带,指尖摸到木箱底部的缝隙——里面有根细铁丝,连着墙里的血字。
这是触发装置,得先剪断铁丝,再拆定时器。
"林小友,发什么呆?"周慕白的声音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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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起身子,把罗盘塞进兜里,青铜烫得我差点叫出声。
苏璃的银铃在我耳边响了三下,是"快走"的暗号。
白清欢已经护着李婉儿退到楼梯口,她的相机还在闪,屏幕里的尸煞影子正在变淡——应该是张老三添的尸油干扰了周慕白的阵。
"周会长的局,晚辈确实得好好学。"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不过...能不能让晚辈先去趟厕所?
这阵里的怨气,熏得我胃里直翻。"
周慕白的嘴角抽了抽,夜明珠的光突然大亮,照得停尸房的冷柜泛着青灰:"小友要是敢跑......"
"跑?"我笑了,故意把罗盘露出半角,"周会长的九棺镇,晚辈还没看够呢。"
他盯着罗盘看了两秒,突然笑出声:"好,好。"他挥了挥法杖,"张老三,带林小友去。"
张老三的喉结动了动,他走过来时,我闻到他身上的血味里混着艾草香——是他偷偷藏的驱邪香。
他在我耳边轻声说:"焚化炉底下的炸弹,引线通到墙角的木箱。"
两点五十分,我跟着张老三往厕所走,路过那堆木箱时,故意用鞋尖踢了踢最底下的箱子。
定时器的"滴答"声更清晰了,还有八分钟。
苏璃的香雾缠上我手腕,是茉莉花的甜——她已经记住了炸弹的位置。
白清欢在楼梯口冲我眨眼,相机屏幕里的尸煞影子只剩三个,说明周慕白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
我摸了摸后颈,灼痛已经蔓延到肩胛骨,百死咒的倒计时和炸弹的倒计时,正在我身体里拧成一股火。
"林先生,到了。"张老三推开厕所门,里面的镜子蒙着灰,照出我发白的脸。
他突然抓住我手腕,手背上全是血痂:"三点整,炸弹会引爆焚化炉里的尸油,整个殡仪馆都会炸上天。
您得在两点五十八分前剪断木箱里的铁丝,再拆定时器。"
我盯着镜子里的他,他眼里的血丝像网:"你为什么帮我?"
"我儿子......"他的声音哑了,"被周慕白做成了尸煞。"
厕所的换气扇突然响了,风卷着灰扑在脸上。
我看了眼手机,两点五十一分。
门外传来周慕白的笑声,混着苏璃银铃的脆响。
白清欢的相机"咔嚓"闪了一下,应该是拍到了什么。
"谢了。"我拍了拍他手背,转身往停尸房走。
苏璃站在木箱前,正用银铃拨弄箱盖上的锁。
她抬头看我,眼尾的泪痣在幽绿里发亮:"锁是铜的,沾了人血。"
我摸出罗盘,青铜表面的血丝已经红得发紫。"撑住。"我低声说,罗盘往锁上一砸——"当"的一声,锁头崩开,里面露出黑色的炸药,红色的定时器正在跳:07:58。
周慕白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越来越近。
苏璃的香雾突然炸开,是薄荷混着樟脑的冲,我听见他闷哼了一声。
白清欢的相机"咔嚓咔嚓"闪个不停,李婉儿的尖叫被她捂在手里。
我扯出铁丝,指甲几乎要断在里面。
定时器的数字跳到05:32,后颈的灼痛让我眼前发黑。
苏璃的手按在我背上,她的体温透过衣服传过来,烫得像团火:"我挡着,你拆。"
两点五十八分,铁丝被我扯断的瞬间,定时器的数字突然停了。
周慕白的怒吼从楼梯口炸响:"林默!"
我抓起炸药塞进怀里,苏璃的香雾裹着我们往门外跑。
白清欢护着李婉儿先冲了出去,张老三在焚化炉前拼命按开关,尸油的味道混着焦味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