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瓢泼,屋内灯火晦暗不明。+优/品+小!说+网? ·更-新·最!快+
早已死亡的李木匠直愣愣坐在原本用以停尸的简易木床上,脑袋一个劲往后面仰倒,大张的嘴巴不停做着闭起、张开两个动作,眼睛死板望向屋顶,喉咙上下滚动,惨白的皮肤此时竟然逐渐发青。
摇曳灯火映照下,极其恐怖渗人。
“咕嘟”,“咕嘟”……
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惊惧、毫无血色。
有人强压心绪抬起手,指着木床朝分列两个的李木匠妻儿、兄弟祈求:“李家兄弟、李家嫂子、李家小子,李木匠可是你们亲人呐,要不上去劝一劝?让他安心地走吧。”
听闻此言,李木匠的两个兄弟点点头,率先站起来。想要往木床凑,两条腿却怎么也不听使唤,明明只距离一两步,却抖如筛糠愣是做不出半点动作。
另一边,李木匠的妻子眼泪连连,用手撑地想站起来,可惜浑身发软半点力气都使不上,只好伸出手哭泣:“郎君你安心走吧,要是放心不下就常回来看看……”
眼见自己娘亲和两个叔伯因伤心过度、长时间跪地等缘由无法顶事,素衣青年暗自叹气,眼神示意弟弟搀扶住母亲,自己缓慢站起来向停放尸体木床走。狐恋蚊学 勉废岳毒
来到近前“爹”字还搁在嗓子里没喊出口,便被李木匠尸体的举动吓一大跳。
其头颅后仰的动作顿时停止,微微前倾身体,转头直勾勾望向众人,一丝猩红从口中溢出,随后仰天长啸:“狐妖!”
高喊完之后李木匠尸体大口大口喷涌鲜血,覆盖半身的白布瞬间被染红一大片。紧跟着好像被抽去全身骨头般,如同滩烂泥软啪啪仰面躺倒回木板上,七窍随之流血不止,惨白的皮肤也转变为暗青。
“啊、啊、啊!”人群里胆子比较小的人目睹这幅恐怖画面,当场吓得失声尖叫。
胆子稍微大点的虽然还算镇定,但表情同样阴郁、惊恐。眼前哪还是人间?真恰似地狱景象!
二楼,赵就甩甩脑袋,悠悠回神。听到从楼下飘来的尖叫,不禁咬牙直拍大腿,懊悔哼声道:“常年玩鹰,竟被麻雀啄了眼!唉!不该,真真是不该啊!”
嘀咕两句害怕耽误时间,赶忙起身从空间里拿出个小药瓶,拔开木塞依次放到朱雀、白虎、和知府、县令和县丞鼻下。
吸入药粉,几人方才悠悠转醒。
“我、我这是怎么了?楼下为何有人尖叫哭喊?”朱雀回过神后,第一时间出言询问。??幻?想t¤e姬¤× {μ追]?±最?]新|`:章′节{
白虎、和知府、县令和县丞四人也将目光聚集到赵就身上,神色中充满疑惑。
“都怪我一时大意,没有留心从窗户飘进来的水气,不知不觉着了道。好在只是迷药,并非杀人剧毒……”赵就眼眸低垂,长出一大口气,摇头懊恼解释道。
闻听“迷药”二字,县令目瞪口呆,一个箭步窜出,快速关上窗户,转头难以置信问:“赵大人,也、也就是说,这狐妖施法杀人是假、假的?”
“废话,本来就是装神弄鬼!”和知府厉声喝斥道。
赵就严肃道:“哪有什么妖怪?都是人搞得鬼!至于李木匠被害嘛……”
停顿几息,他掷地有声肯定:“绝非妖怪,必属人为!”
“啊?!”县令张大嘴巴,似乎仍旧不敢相信,或者说不愿相信。
旁边的白虎恍惚间想起了什么,立即站起招手说:“老九,我想起来了!刚才的‘呜呜’不是风声,而是羌笛发出!”
羌笛?赵就眉头皱起,仔细回想李木匠遇害前后经过,顿时大惊失色,“坏了!我们中计了!”
“追!”白虎和朱雀同样瞬间想明白前后经过,急急忙忙站起来朝窗户奔去。
“和大人,赶紧派人跑回汴州知会姜大人,让他看好赈灾用的粮食!”赵就边脱下官袍,边丢下一句叮嘱,紧随白虎、朱雀二人跃出窗外。
雨幕重重,三人飘然落地,相互交换个眼神,点点头示意,脚尖同时重重点地借力,朝三个不同方向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