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衙门值房里,赵就放下手里已经有些发凉的茶杯,抬眸望了眼门外。′e/z-l^o·o_k\b,o\o/k/.¨c!o`m′
发现依旧没有人影后,不由皱起眉头默声呢喃:“咋回事呢?和大人在磨蹭什么?怎么还没赶过来?”
“嘀嘀咕咕什么呢?”朱雀悠闲翘着二郎腿,一边低头自娱自乐般端详脚上针工极好的绣花鞋,一边关心问。
“我在想这和大人为什么还没到。”如此小事赵就没有隐瞒的必要,斜靠椅背抱手托腮啧声不满道。
右手边的白虎打了个酒嗝,恋恋不舍的盖上酒葫芦,摆摆手不甚在意道:“和大人是一州知府,平日里必然繁忙,说不定只是被公差拌住了。”
“但愿吧。”赵就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揉揉眼睛意图强行驱赶困意,最后实在顶不住,只好曲指重重敲叩桌子,朝门外当差的衙役喊道:“来人、来人呐!”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一个衙役快步跑进来,微微弯腰恭敬问。
将桌子上的茶杯端起来递出去,赵就疲惫开口:“换杯热茶,要浓些。”
“是,小的这就去办。”
衙役走出门没多久,和知府、刘通判以及姜千户正正好好联袂而至。-三`叶·屋, ,首~发¨
“赵大人。”三人皆面露微笑,拱手行礼招呼问好。
“你们总算来了!”见三人走进来,赵就苦兮兮的表情瞬间被欣喜取代,忙不迭招手让他们快坐。
和知府坐位离他最近,屁股刚落到椅子上,便用略带疲惫的语气迫不及待问道:“赵大人,深更半夜把我们叫来,肯定是有好消息了,对吧?”
“没错,确实有好消息。”赵就点头。
“有关杨值?”
“是。”
“答应了?”
“嗯。”赵就还是点点头,停顿了几息后继续开口说:“不止是他,这时候我估计其余粮商也做出决定了。”
闻言和知府瞬间面露喜色,眉眼间的疲惫也被这个喜讯冲散不少,“既然如此我马上命人将官仓腾出些许空余,以便接收、存放这批粮食。”
“我也是这么想的。”赵就伸伸发硬的腰板,强行提起一些精神,同样笑了起来。
说完他闭嘴微眯起眼睛想了想,继续叮嘱道:“存入官仓后,要做好防火工作,这批粮食要是没了,你我可都得脑袋落地啊……”
“赵大人且放心,你我合作,交替轮流监管,必定不会出意外。微趣暁税惘 庚芯蕞全”和知府信誓旦旦保证道。
“不、不、不。”赵就摇头否认,指尖轻点桌面微笑出言:“不是你我,而是只有你,以及姜大人。”
“啊?”和知府猛然一愣。
欲开口询问,却立即被赵就抬起手制止,“和大人你听我说。我必须要去拜访前内阁首辅姜逢吉姜阁老,有顶天的事。”
“姜阁老?顶天的事?”和知府神色里满是疑惑不解。他确确实实想不明白,当前还有什么事情比赈灾更重要?
眼见他眉头微皱,眼底疑问之色尽显,赵就知道没法蒙混过去,干脆乐呵呵解释道:“我之所以要去拜访姜阁老,正是因为赈灾事宜。”
“嗯?这、这如何能与赈灾扯上关系?”和知府依旧皱着眉头,疑惑问。
“我们逼迫那些个粮商交出粮食的手段……可说不上光采呐,你就不怕他们秋后反水?”赵就前行解释。
闻听此言和知府顿时呆滞,随后立即侧目看向赵就。旁边喝着茶的刘通判,手上动作同样愣住刹那,脸上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
两人很有默契,各自转头眼神交流一小会后,相互点点头。和知府率先开口,“赵大人啊,杨值和姚掌柜都已经签字画押,而且我们人证物证俱在,明明白白的铁案,如何反水?”
“呵呵呵,那些个东西骗骗不懂的人还可以,怎么骗众粮商背后的人?”赵就面无表情,不咸不淡道来。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和知府跟刘通判两人并非什么都不懂的白痴。生意一旦做大,绝不可能跟各地官员没有交集,虽然官商勾结说出去确实不好听,但银子脏不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