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收起那迭材料,“关键是学校看着呢。”
“这项目搞得越成体系,越规范化,越能成为改革试点的种子样板。”“真有那么一天,学校开跨学科联动的头一枪,我们经济系,必须上名单。”理清了思路之后,张国真与连英华当即拍板,筹备一次三方协调会,将哲学系、力学系和修理厂代表一并请来,当面对口,把各自职责和署名边界划清楚。……三方协调会,会议临时安排在学校的行政楼四层的小会议室。会议由连英华主持,三系代表围桌而坐。哲学系来的是系主任萧辉和李正繁,力学系来了张殿才和实验组两名学生。而项目发起人、修理厂主责人,承担具体“实践落地”工作的陈露阳,也作为重要代表参加了会议。呼……陈露阳跻身在一干老师中间,暗暗深吸一口气,瞅了瞅对面笑的一脸温和的萧辉。内心一阵感叹!黑啊……真黑啊。要不说学哲学的人,那心里都黑。早知道今天会有这么个结果,还不如当初就从了李正繁,给哲学系做实习编译呢。好歹做实习编译,稿费是自己的。不像现在,自己每周都要交给哲学系一份‘翻译与研究周志’。明面上是“用作理论支撑”,实则翻译什么、分析哪段,全得哲学系说了算。为了方便自己干活,李正繁还特意给他办了一张图书馆阅览室通行证,开通了德文藏书权限。卖身契锁的死死的。不过嘛,一想到自己的项目嘿嘿嘿!陈露阳的脸上忍不住露出得意的表情。只要每周多熬熬夜,写几篇手稿,就能把哲学系拉进来自己的项目,怎么算都是太值了!这边陈露阳正内心掐算小买卖呢,张国真推门而入,扫了一眼屋里,说了句:“一会儿科研处的人也要来,说是调研看看。?看?书¢£,屋??? ÷?更ˉ新?最~/快±%<”“谁”连英华一愣。“副处长,杜怀远。”张国真回答,“说是校领导让他过来‘了解情况’。”话音刚落,屋里气氛明显紧了几分。就连陈露阳的神色也严肃了不少。科研处是学校主管科研校长的眼睛。他坐在那,就意味着校领导已经在看了。科研处的副处长一旦亲自出席,往往就不是“了解情况”那么简单了。那是校级关注信号的前哨,是改革试点向制度轨道过渡前的“风向探针”。谁来听,怎么听,会后怎么写纪要、反馈报到哪一级,都会直接影响这个项目的下一步,更会影响陈露阳在项目中的地位。虽然陈露阳是项目发起人,也是实践环节的主要负责人,但在学校课题登记、科研处成果评审中,学生署名第一位是极少数特批情况。在没有“特例认定”的情况下,通常会把陈露阳排在第2位或“主要成员”位置,以体现师生合作、保护制度框架。说句不好听的,即使项目是陈露阳做的,但如果制度设计不给他“第一作者”的身份,哪怕他翻译了上百本康德,所有的努力,归档时只是一句“学生参与”。正因为如此,经济系才要力争“第一成果署名权”的归属。 既维护院系主导地位,也不能让自己的学生吃亏。没过多久,门口响起脚步声。杜怀远穿着深灰呢子外套,夹着一摞空白批件,走进会议室,一副来“听听情况”的样子。他本是物理系出身,调入校科研处不过两年,说话有股干脆的利落劲儿。是个标准的“技术派干部”。一进门,他笑着点点头:“我就坐后头,听一听。”大家互相点头示意之后,会议正式开始。连英华清了清嗓子,率先发言,语气温和但不失节奏:“今天这个会,主要是把我们几个院系在修理厂通用件项目中的分工、流程和成果归口做一次集中明确。”“项目虽然起步于我们经济系,但能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离不开哲学系在理论层面的支持,也离不开力学系在实验和图纸方面的配合。”他目光扫过全场,“今天坐在这儿的几位,都是实际推进工作的骨干人员。”“大家有啥建议,有啥困难,,今天一并说清楚,咱们摊开来理。”……整个会议进展的节奏很快,也没什么废话。讨论从项目结构调整讲到材料口径,从成果报送讲到署名顺序,话题不断,节奏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