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茗玥笑着,轻轻抚摸木盒:“明明他都听了我一辈子的话了,可偏偏最后,竟然瞒着我做了这样的决定…”
姚茗玥紧紧抱着木盒,她笑着,可眼眶却开始泛红:“真奇怪,明明听了我一辈子话的他,最后却连给我一个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更奇怪,明明一辈子都任性的她,此刻也决定无条件听从他的安排。
她紧紧抱着手里的木盒,里面的骨灰,或许是他除了心脏之外,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属于他的东西了。
如果是以前的她,她一定不会松手,纵然是睡觉,吃饭,都要看着才好。
可是此刻,她默默擦掉眼角的泪光,把木盒递给了安暖暖。
安暖暖没有接过,而是看向她,良久后才开口:“这算是他最后存在的证明了,你要给我?”
“我知道。”
姚茗玥点头:“但是我更明白,此时此刻,这就是他最想要的。”
“而且我觉得,让你送他这一最后一程,他应该也会开心的,虽然不想承认…但你应该算是这个世界上,最能让他敞开心扉聊一聊的人了…”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有些话不能跟家里讲,不能和老婆说,也不能和朋友谈,只能和那么一个特殊的人,才能彻底敞开心扉聊一聊。
姚茗玥把木盒递到安暖暖的面前。
安暖暖看了许久,这才慢慢伸出手接过了木盒。
木盒并不重,可是在她的手中却感觉如此沉重。
一个活生生的人,承载了几十年岁月的生命,原来死了之后,竟然是如此的轻。
安暖暖抱着木盒,这辈子第一次抱着他,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她沉默了很久。
“我可以把他带回家吗?”
安暖暖忽然这么说着,姚茗玥微微一顿,安暖暖却是笑了笑:“开玩笑的,如果我真的把他带回去,那不就和某些人一样了吗。”
姚茗玥默然,知道安暖暖这还是在拐弯抹角的说她。
只是,刚才那一瞬间,她看到安暖暖的眼神,如此熟悉,她肯定还是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把徐牧森永远留在她的身边…哪怕是这样病态的方式
安暖暖慢慢打开了木盒,里面放着一个玉质罐子。
安暖暖的手还是有些颤抖,她捧起这个小小的罐子,实在无法想象,明明半年前,他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此刻,却只能存在一个那么小的罐子里。
姚茗玥的目光也紧紧注视着,她的眼角酸涩,恍惚间,那从小到大的记忆,徐牧森永远都是一个温柔大哥哥的形象,总是能无限的包容她一切的任性,脾气,胡闹…
也总能在她最脆弱,最需要保护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把她抱在温暖的怀抱里。
可是此刻,他就只能在这一个小小的罐子里。
“姚茗玥。”
安暖暖看向了她,咬牙低语:“如果真的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会把他抢到我的身边!让他过上自己真正想过的生活!”
姚茗玥,这个骄傲了一辈子的少女,这个别的女生和徐牧森多说一句话就要上来宣示主权的病娇晚期患者。
此刻,面对眼前女人咬牙切齿的宣誓,她却是微微一笑。
“我也一样。”
安暖暖看着她,倒也不继续说什么了,下一辈子的事,太过虚无缥缈,此刻争论这些已经没有了意义。
安暖暖握着手里的玉罐,手却微微有些颤抖,打开罐子,里面只有些许的骨灰。
安暖暖回头看了眼姚茗玥:“你真的确定?”
“嗯…”
姚茗玥眼中满满都是不舍,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眼角红润:“让他自由吧。”
安暖暖伸出手,轻轻触碰到了,她握在手里颤抖着,又生怕洒落在地上。
她还记得那天在病房里握着他的手,可是此刻,再也没了机会。
她的眼眶也湿润了起来,这一世注定是无疾而终的暗恋,此刻也真的要遗憾收场了。
她转过头看着姚茗玥,此刻的姚茗玥眼泪不自主的顺着脸颊滑落,安暖暖咬了咬牙,把罐子递到她的面前。
“还是一起吧,一起送走他最后一程,这份自由,也该你亲手送给他。”
安暖暖轻声说着,她恨姚茗玥,可是也知道,此时此刻,如果徐牧森能感知到,他也一定希望如此。
姚茗玥呆滞了片刻,慢慢伸出手,抓住了另一半的骨灰。
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