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利略略拱手:“本官是凉州别驾陈利,奉凉州刺史王使君钧命来此,请阁下到城中一叙。飕嗖小税蛧 已发布最薪蟑洁城中酒宴已经备好,只待阁下到来。”
“大王,不可。”秃发阿孤身旁的一名鲜卑贵族劝道:“此乃汉人城池,若仓促入城,倘若遇到万一,悔之莫及!”
“阿爷,叔父说得对。”一名约十五岁、发上编着绿松石和琥珀的鲜卑少年说道:“入城或有危险,勿要上了汉人的圈套!”
秃发阿孤徐徐点头,自以为得计,抬头看向陈利:“陈别驾,你听到我族人所说的话吗?莫要诓我入城!”
陈利无奈,双手摊开问道:“是阁下同意要与我家使君见面的,莫非阁下要变卦不成?”
“乱说!”秃发阿孤瞪了瞪眼:“我又岂会如你们汉人一般多诈?既然答应王使君要当面谈,那就当面谈好了。”
左右看了几瞬之后,秃发阿孤指着城南一处微微隆起的土丘:“告诉王使君,我就在那里与他会面!让他一个人来。”
“阁下莫非是在说笑?”陈利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我家使君何等尊贵,又岂能没有人在一旁伺候?阁下与使君各带五人可好?”
秃发阿孤摇头:“五人太多,伺候也不用这么多人。最多只能带一人!”
知晓王雄计划的陈利强行按捺住心中的兴奋之情,点头说道:“好,一人便一人,不过不能带兵器!”
“这是自然。”秃发阿孤点头:“一刻钟后,我与王使君在那土丘高处碰面。”
“好。”陈利拱手应下,随后打马便回。
陈利回到城中,与王雄说了方才之事,王雄也只是笑笑:“陈别驾辛苦。你且再为我去一趟胡将军军中,令他遣斥候看我此处情形,若见我处有人挥手,便即刻领军东击。功劳我与他了,让胡将军莫要迟疑!”
“谨遵使君之命。”陈利再度应下。
陈利走后,王雄背手望了望天,而后看向身旁已经备好马匹的韩龙:“奉先稍后莫要留手。”
“王公放心,属下省得。”韩龙微微点头。
王雄犹豫了几瞬,再度嘱咐道:“胡人狡诈,定不会空手而来。奉先最好也带上些兵刃。”
“属下带了一骑枪、一短剑、一把弓、两囊箭、一手弩、两柄匕首、一铁锥。就算贼有百人,属下也能护得王公周全。”韩龙似乎并不在意。
王雄想了想:“骑枪和弓就莫要带了,带短剑就好,不要张扬。”
“好。”韩龙应下。
而另一边,秃发阿孤也准备出发了,朝左右看了看,吩咐道:“若罗兀良,你是我族中最为武勇之人,此番你随我同去。带好兵刃弓箭穿好甲胄,随时准备护我周全。”
“大王放心。”身形壮硕的若罗兀良抱拳应道:“有我在大王身旁,些许汉人不足为虑!”
“阿爷慢行。”一旁的鲜卑少年也出声说道。
秃发阿孤摸了摸这名少年的头顶:“树机能,且待阿爷回来!”
“嗯。”少年应下。
秃发阿孤和胡遵的军队隔着武威城东西对峙,距离两里有余。而秃发阿孤随手所指的这个土丘,又在城南一里左右的地方。
双方一共四骑,王雄、韩龙从城中出发、秃发阿孤和若罗兀良从军阵中出发,几乎在同时来到了此处。
王雄与秃发阿孤隔着两丈远互相看了几瞬,王雄率先下马,笑着朝着秃发阿孤走去。
秃发阿孤看到韩龙的时候怔了一怔,王刺史的这名随从似乎太过高壮了一些。但在秃发阿孤看到王雄身着官袍、身高中等、又没携带半点武器,韩龙也只带了一短剑,而自己和若罗兀良俱皆披甲挎刀,胆气故而又长了几分,随后与若罗兀良同时下马。
四人隔着半丈远面对面站定。
“阁下就是秃发阿孤?”王雄略微拱手。
“正是。”秃发阿孤说道:“此前的司马刺史哪里去了?此人太坏,是不是被皇帝撤职了?”
“没错,司马叔达已经被天子遣人押运回了洛阳,天子命我来担任凉州刺史。”王雄点头道:“今日相见,我有礼物要赠与阁下。”
“奉先,取锦袍来。”王雄侧脸朝着韩龙示意。
韩龙点头,回到马旁双手捧出一袭锦袍,递给了秃发阿孤。
“王使君赠我锦袍?”
秃发阿孤知晓锦袍的贵重,一时分不清楚王雄的意思,小心提防着,示意身旁的若罗兀良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