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像粘在身上的糖稀,怎么甩都甩不掉。
阎解成躲到胡同口的老槐树下发呆,没一会就看见许大茂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阎解成吗?躲在这儿干什么呢?” 许大茂往他身边一蹲。
阎解成白了他一眼,没搭话。
许大茂却不依不饶:“我跟你说,生娃这事儿,得有技巧。你看傻柱以前吊儿郎当的,现在不也快当爹了?”
他故意把 “当爹” 两个字说得很重:“你要是实在不行,我给你们两口子介绍个老中医?”
“你有完没完?” 阎解成猛地站起来,拳头攥得咯咯响。
许大茂却笑着躲开:“我这是为你好!你想啊,咱院就你们两口子没孩子,像样么?”
这话像把钝刀,割得阎解成心里直淌血。
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听着秦淮茹均匀的呼吸声,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离婚。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草似的疯长。
阎解成盯着房梁,盘算着离婚后的日子:再找个能生娃的媳妇,给阎家续上香火,爸妈肯定高兴。
可转念一想,他又泄了气。
自己现在打着零工,收入不高,哪个姑娘愿意嫁过来?
他偷偷打量秦淮茹:虽然不能生,但手脚勤快,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每月还能从娘家捎点粮食回来。
上次阎埠贵生病,她跑前跑后伺候,比亲闺女还周到。
要是离了婚,再娶的媳妇能有这么贴心?
“你醒了?” 秦淮茹突然翻了个身,吓了阎解成一跳。
他慌忙闭上眼睛装睡,听见她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秦淮茹端来一碗红糖鸡蛋:“趁热吃,补补身子。”
阎解成看着碗里的鸡蛋,突然想起刚结婚时,她也是这样给他做早饭,眼里的光像院里的石榴花。
他拿起筷子,鸡蛋的温热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的念头也跟着软了。
这事他还得再好好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