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萧墨栩的脸重重地沉了下去,目光森森地盯着她,周身都被寒气包裹了。
也不知在她说的这些真相,还是在气自己确实没有把持住。
云浅见他已经气得差不多了,淡淡地收回视线,重新在床上躺下,甚至闭上了眼睛,指着远处桌上的茶盏,轻慢地道:“去,给我拿杯水来。”
萧墨栩真真是气笑出来。
这女人,在跟他说完这种话以后,竟然还敢支使他?
“这种事情你让我来做?”
刚才照顾她喂她吃药是他自愿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发的什么疯。
可是,不代表在她这样尖酸刻薄的诋毁温情之后,他还会继续刚才的照顾!
“把你的宫女喊进来。”
他冷而嘲弄的留下一句,便要转身离开。
女人哦了一声,低凉的在身后响起,“你是不是忘了,我知道温情在哪里?”
萧墨栩脚步一顿,英俊的脸在刹那间阴沉到极致。
“交换条件就是你这么随意更改的?”他背对着她,菲薄的唇冷冷吐出一句,“我以为你只是工于心计喜欢威胁别人,原来还信口雌黄说话不算数?”
“我又没说对她做什么。”云浅轻笑一声,“只不过提醒你一句,我知道她在哪里,你就觉得我会对她做什么——既然如此,我好像也不该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话音落下,屋子里彻底陷入了死寂,气氛诡异而冷鸷。
云浅闭着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是在许久之后听到脚步声响起,然后是一旁的床柜上落下一道重重的声响。
云浅知道,他终究是把水拿来了。
她放下手臂,长时间的黑暗让她看出去的视线有些迷茫,入目唯有男人冷怒颀长的背影。
云浅扯了下唇,对着他的背影道:“要是以后不想惹这份闲气,就少在我面前晃悠。”
男人脚步更快了,大概确实是杯她气坏了。
云浅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脑袋还是很晕,好像更晕了。
后来翡翠来看她的时候,察觉到她喝完药还是没有退烧,额头似乎更烫,便又让太医来了一次,加重药量又让她重新喝药,迷迷糊糊中翡翠和另一个宫女一起喂了她。
大概这样躺了一天一夜,还是有点低烧。
直到第三天,云浅才勉强清醒,可以下床走路。
“太子妃,您终于醒了!”
翡翠都快被她吓死了,以前就算病也没有病这么久的呀!
“嗯,没事。”
云浅安抚了一句。
翡翠见她神情蔫蔫儿的,忍不住道:“其实……殿下心里还是很关心您的,您生病的头一天,他就一直在您身边照顾着,喂您喝药,就连您昏迷的时候,他也一直盯着您看呢。依奴婢看,殿下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您不妨……跟他示个弱?”
最后一句,她说的小心翼翼。
因为她知道,太子妃从最初到现在,从来就不是会示弱的人。
孰料女人轻笑一声,“示过了啊。”
何止是示弱?
更主动的事情她也做过了。
可他不是狠狠将他推开了么?
如今他唯一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温情而已,她再示弱,总不能放了温情成全他们吧?
云浅自嘲的弯了下唇,“可是翡翠,除了你说的第一天,他后来还来过吗?”
她的问题并不算尖锐,却又让翡翠无言以对。
好半晌才道:“奴婢相信,您的医术这么高明,一定很快能让殿下恢复记忆的!”
恢复记忆?
云浅想起自己刚才趁着吻他的时候,其实还偷偷地搭了他的脉搏。
可是……她竟然看不出他失忆的原因。
或许还是要在他自愿的情况下多探几次脉,多试几次不同的方法,才有机会治好吧?
可是,他不会愿意的。
有时候她也忍不住想,是不是放过他更好?
放过他,也放过她自己。
如此,任何人在这段诡异的关系中,都能得到最大程度的解脱。
可是有时候又觉不甘,凭什么放过他们呢?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如果她放弃就代表温情可以得到一切,每每想到这一点,她就觉得糟心透了——就算她得不到,也不想让那该死的始作俑者这么轻易的得到。
当然,其实她最怕的,还是他有朝一日清醒过来,恢复记忆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的女人不在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