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妃嫔,也不嫌弃她四肢残废。
她不是没有动容过,可是一想到他所有的好都不是对她,她的心便又硬了起来。
萧墨栩也是一样,即便也曾孝顺过她,可这不是她的儿子啊。
就像云浅说的,她害怕、她惶恐,她知道这些人真正爱的都不是她,他们迟早有一天是要背叛她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对他们付出真心?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神情又恢复了冷淡,“抱歉了皇上,就是她说的那……啪!”
没等她说完,景帝就是一巴掌狠狠落在她脸上,巨大的力道把她打得连人带轮椅都翻了个儿,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景帝咆哮道:“你为什么不骗朕?”
他激动地站了起来,眼眶赤红,死死瞪着她,像是要吃人,可怒到极致的神情又掺杂着刻入骨髓的悲痛,“只要你骗朕,朕或许也会信你呢?”
有那么一瞬间,清妃心头竟然浮起一丝怜悯。
朝夕相对这么多年,高高在上的帝王对她又宠入骨髓,她怎么可能完全无动于衷?
但是人群中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她不用看也能明显感受到,她心下一颤,几乎是立刻别开了视线,“皇上似乎还没有搞清楚形势——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必要骗你?”
她举起她尚有些僵硬却已经能活动的手臂,“看看这个地方,全部都是我的人,而你和你的大臣都已经被包围了,我为什么还要浪费力气来骗你?”
是,她没有必要。
景帝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连呼吸都在痛,“那真正的清儿……在……”哪儿?
最后两个字,他费尽全力也没有问出口。
清妃不屑地嗤笑,“当然是死了,我为什么要留着一个随时会暴露我的人活在世上?”
景帝身形一晃,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踉跄着倒了下去。
“父皇!”
幸而萧墨栩及时扶住他,才没有从高台上摔下去。
可他已经再也说不出半句话,绝望地闭上眼,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其实他刚才就猜到了——既然眼前这个女人顶替了清儿,那自然是不会放过清儿的。
可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所以一遍遍地问这个女人,云浅说的是不是真话,又一遍遍地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丁点清儿还活着的希望。
他甚至……迟迟不敢问。
然而最终,她还是摧毁了他所有的希望。
萧墨栩看着他悲痛欲绝的样子,心脏也仿佛被人狠狠捶了一拳。
难怪从他见到这位“母妃”开始,就从来没有过太激动的心情——好像一直处于一种恍然地知道这是他的母亲,所以应该要怎么对她的情绪中,而不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对她怎么样。
原来这就是母子连心,这就是他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她的原因吗?
直到此刻,听到他真正母亲的消息,才真实地感受到了心痛的滋味……
萧墨栩眸色暗到了极点,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你会不会太自信了点?”
他薄唇抿成冰冷的直线,冷蔑的目光扫过那些士兵,嗓音嘶哑地开腔,“你当真以为凭这些人,就能助你谋逆成功吗?”
“不然呢?”
清妃讽刺一笑,“皇帝和满朝文武都在这里,御林军也全都在我的控制之下,难不成你们还能逃出去搬救兵?”
然而话音刚落,云浅也是一声冷笑,“可是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御林军会这么轻易被你控制吗?”
清妃正要开口,却忽然像是想到什么,脸色猛地一变,“是你?”
是她。
既然早就知道眼前这个清妃不是什么好人,她又怎么可能放心把整个皇宫的控制权交到对方手里?
“我知道,若是直接向你示好,你一定不会相信我。所以我故意跟你说,为了防止父皇出事后其他王爷谋逆,萧墨栩在城外的私兵会进入京城——听到这话,你很害怕吧?”
清妃脸色又是一变。
云浅讽刺地道:“因为你知道,一旦萧墨栩的私兵进入京城——即便这私兵是瞒着父皇养的,可你的人马也会因此多一层桎梏,活动起来多有不便,万一被他发现就更是危险,双方打起来你很难全身而退,所以你若有野心,就必定要在他察觉之前动手。”
也就是今日。
而这一切既然都是她预谋的,又怎么可能毫无防备?
“御林军那边,是我问萧墨栩借了兵符,故意让他们放松警惕。”
“否则你以为,凭你这些乌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