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在她后背一摸，却全都是血。

白笙也愣了下，低头，就看到正当胸的地方，多了个大窟窿。

怎么说呢。

白笙已经记不清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了。

何况，她身上还有长寂无尘给的护身印，没想到竟然也被击穿。

她感觉到一丝的痛，接着更多的血从嘴里涌了出来。

她抬起头，看着长寂无尘，“我是不是要死了？”

长寂无尘目呲欲裂，“为什么？为什么要挡这一击？”

当初历劫归来，他元神受损，险些没命。

太元修复了他的元神，也将风虱之毒，彻底与他相融。

他给她的护身印，竟然没能防御住长寂宗玉的那一击！

白笙看他几乎发狂，却抬起手指落在他唇上，“因为……我不想让你死啊……”

他给了她新的生命。

让她从魔变成了人。

也有了人一样的喜怒哀乐。

她，总要还他的。

白笙咳出更多的血来，“我其实恨你的……让我孤独了上千年，所以……你也要一个人活下去……这是，我对你的惩罚……”

她忽然觉得。

魔不会死。

可她却有可能会死。

她感觉体内禁锢的魔念，在这一瞬开始活跃起来。

意识也在这一瞬，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以至于她都听不清周围的风声鸟声了。

“我不同意！”

长寂无尘眼眶里溢出两行血泪，“白笙，你给我听清楚，你必须活着！”

白笙感觉胸口的痛楚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冷意从四面八方的向她涌了过来。

她忽然想起什么，将那瓶药塞进他手里，“还没练完，但应该也有些药效，你记得给药无忌也留点……”

她见过无数死去的人。

每个人临死的时候，似乎都要说些什么。

可她纵观自己这一生，竟发现，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一世，不人不鬼的活着，其实也活够了。

唯一遗憾的事，从来没有好好的认真的跟他过过一天正常日子。

可即便如此，也能知足。

白笙感觉魔念开始侵蚀她的意识。

她着急道：“快封印我，魔念要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