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魏安意震惊的目光,魏有壑也愣了一下。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打她一巴掌。
刚刚听到她说出的这番话,他手掌不受控制地便甩了出去。
魏安意捧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庞,起身往后退开了一步,随后眼泪啪嗒嗒地掉了下来:“大哥,我没想到,我这些天没日没夜的照顾你,竟然会得到你这样的对待!”
魏有壑稍稍地移开目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妹妹,你方才说,能得到一笔不菲的银子,是什么意思?”
魏安意一僵,刚刚她脱口而出,直接就把自己的心里所想说了出来。
现在想要收回去已然收不回了。
魏安意眼底划过一抹心虚,不过很快被她掩饰了过去。
她否认道:“大哥,你,你听错了。”
“听错了?我的耳朵还没有耳背到那个程度。”魏有壑紧紧地拧着眉头,目光直直地看着魏安意,一脸严肃地道:
“意儿妹妹,你方才说,福清长公主也参与了这件事?”
“你实话跟为兄说,你这次来,是不是福清长公主找到了你,许诺给你一笔银子,让你从我这儿偷取那些相关的证据?”
魏有壑没有想到,一直在暗地里跟踪他的那些人,甚至刺杀他们的那些人,竟然是福清长公主派来的。
他现在掌握的证据,只知道在京都有一个人一直同崇轩王有书信来往,帮助他“洗白”假银,从中敛财,不过对方从来没有露过真名,只用了一个代号,没想到会是福清长公主。
福清长公主在外,可是一个菩萨心肠,受人尊敬爱戴的形象,不曾想背地理竟然会行如此龌蹉之事。
魏安意咬了咬唇,她没想到魏有壑会直接就猜出来。
到了这一步,否认也无用了,魏安意索性直接摊牌道:“没错,福清长公主的确找了我,她答应给我一笔银子,让我帮她从你身上偷取证据……”
魏安意将福清长公主许诺给她三十万两银子,只要她能帮她从魏有壑手里弄到假银案相关的证据一事,向魏有壑交代了一遍。
看着她一副没有任何歉疚的模样,魏有壑一脸失望,“我还道你是单纯担心我的安危,才过来找我的,没想到竟是带着目的来的,意儿妹妹,你竟然为了这么些银子,便想要背叛为兄,你太让为兄失望了!”
魏安意手还捧在方才被魏有壑打痛的脸颊上。
听着他满带失望的话语,她的脸庞又僵了僵。
随后,她眼睛一红,泪水便滑落了下来。
“这么些银子?那可是整整三十万两!大哥,我就问你,你能随随便便拿得出来这么多银子吗?拿不出来,对吧?”
“大哥,你以为我想做这样的事吗?你可知道,我如今日子过得有多么窘迫,我连一盒一百两的胭脂都买不起了!”
仿佛找到了一个发泄的突破口,魏安意再也压制不住这段时间的委屈、愤懑,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啪嗒嗒地往下掉。
魏有壑蹙蹙眉头,心里头终究是软了下来。
“意儿妹妹,你这话……怎么会呢?我听说七王爷已经把王府的中馈交给你了,你的日子怎会过得窘迫呢?”
魏有壑实在是不解。
她都已经执掌七王府的中馈了,怎会还过得如此窘迫?
连一盒一百两的胭脂都买不起,这是魏有壑无法理解的事。
她就算没有执掌七王府的中馈,应该也不会缺银子花才对,当初她出嫁时带过去的嫁妆可不少,现银也有几万两,不可能会买不起一盒一百两的胭脂。
面对魏有壑的疑问,魏安意神情滞了滞。
她是获得了七王府的掌家权,当时七王爷把掌家权交到她的手上时,她别提有多开心了。
可没开心多久,她便发现,这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坑!
一开始她以为,襄王府只是公账上的银子不富足,后来盘点完其他的产业,她才发现,襄阳府竟然有着很大的亏空。
外头的那些铺子产业,收益远远覆盖不住各项花销,襄王府不仅在外头欠着巨大的债款,甚至连不少伙计的工钱都拖欠着。
而王府里,为了维持表面的风光,每天的开销也很巨大,魏安意已经变卖了一部分嫁妆,填补进了王府的公账,才勉强支撑了下来。
一百两一盒的胭脂,咬咬牙她当然还是买得起的,但是她舍不得啊!
毕竟她每个月还要花一大笔银子购买雪玉丸。
事情到了这一步,魏安意也不想继续维持襄王府的体面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