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
兵马司的副指挥使急匆匆地从外面而来,走到霍锦渊的身边,行礼后道:“指挥使,太仆寺少卿又到兵马司的衙门里闹了,非要我们给他一个交代。”
最近这些日子里,兵马司里总是遇到一些莫名其妙来找麻烦的。
有的是一些公子哥说在路上好端端走着被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来兵马司嚷嚷着说京城治安不好,非要加强兵马司在京城各个街道的巡逻强度;还有一些人说是院子里突然被贼人洗劫一空,不少东西都被偷走了,怒斥兵马司不作为。
总之平时鲜少会有人登门的兵马司现在倒是热闹得很。
霍锦渊之前能感觉到皇帝想要换掉他的职位,想着还要安排一番,所以有耐心让手下的人跟他们周旋一番,但是现在可不用了。
他们这些人不仅来兵马司闹,参奏的折子也没少递,估计皇帝那里已经攒了一堆参他的奏折,等着什么时候一起清算。
霍锦渊拿过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手中的长枪递给旁边的侍卫,看着眉目间有些烦躁的副指挥使,开口道:“别担心。”
兵马司总被找麻烦,手下的人大概也能猜到是有人在估计针对,但他们的指挥使那可是溯阳郡王,这都敢惹,说明那背后之人定然也不简单。
副指挥使见霍锦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也渐渐缓和了神色:“指挥使,那我们该怎么做?”
太仆寺少卿荣玉安,说是有贼人半夜闯进了府邸之中,被府中怀孕的妾室撞见,吓得当夜小产,孩子没能保住。
原本以为老年得子的荣玉安十分生气,去找京兆府报了案子,又跑过来兵马司骂人,说是兵马司毫无作为。
旁人一听这事可不就是兵马司的错,竟然没能逮到如此猖狂的贼人,荣家过来质问无可厚非。
但那日的兵马司的巡逻确实没发现荣家附近有何问题,去问那妾室时候,根本说不清贼人的长相,只是哭哭啼啼一直说没了孩子,连个线索都提供不了。
霍锦渊找胡云去探查了一番,这才差点一些其中隐情。
“既然荣少卿找我们兵马司要交代,那我们当然不能什么都不做。”霍锦渊漠然开口道,“走吧,去迎春楼给他抓贼人。”
副指挥使一愣,没想到指挥使已经知道那个闯入荣家的贼人是谁了,顿时带着人跟了上前。
街上人来人往,兵马司士兵所到之处,百姓们纷纷避让。
霍锦渊勒紧马绳停在迎春楼前,这座青楼的老鸨一看便惊住了,这阵仗架势让她不禁反思起来这段日子里有没有做了什么能出动兵马司的事情。
但是看着指挥使已经下马,她连忙迎了上前:“大人有何贵干,我们迎春楼最近一直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
“荣胜南是在你们这里吧?”霍锦渊打断了老鸨的话,开口问道,“他在哪个房间?”
老鸨听到他是来找人的,心里顿时大松了一口气,连忙迎着他们往里面走:“就在二楼,荣公子和几个公子点了几个姑娘唱曲。”
她可不敢问兵马司的人是来做什么的,毕竟一看霍锦渊这张冷然的脸她就有些发怵。
“砰——”霍锦渊一脚踹开了包厢的门。
屋子里原本还在喝酒玩乐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都回头看向门口,发现是霍锦渊之后,众人都安静下来。
霍锦渊抬步走了进去,直接站在荣胜南的面前:“荣胜南。”
荣胜南已经喝得晕晕乎乎的,听到耳边的乐声停了下来,又有人喊自己,有些不耐烦地睁着眼想要辨认眼前的人,但怎么也想不出来这是谁,便火气上头:“叫谁呢!小爷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霍锦渊道:“荣胜南,太仆寺少卿荣玉安之子。你与你父亲的妾室通奸,致使她怀了身孕,但你担心事情败露,便趁着深夜逼她喝下堕胎药,被你父亲撞见后谎称有贼人半夜闯入府邸里。是与不是?”
听到霍锦渊口中说出来的话,屋子里的其他公子哥都扭头看向荣胜南,没想到他们还能知晓这等辛秘。
喝醉后的荣胜南脑子一团浆糊,他听到有人提及此事,恼怒道:“你谁啊,老子做什么事情与你何干?”
他扶着旁边的人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来到霍锦渊的面前,指着霍锦渊正欲说些什么,却被霍锦渊一脚给踹倒。
荣胜南被踹到在堆满瓜果点心的桌子上,将东西撒得满地都是,而他自己惨叫出声,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
霍锦渊没有再与他多说废话,抬手一挥,对着身后的人说道:“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