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要求，院使拧着眉问道：“你说什么？”

医士重复了一遍殷怀义的要求，叹了一口气说道：“他说他不愿意当个半死不活的药人，但若是让陛下放过殷家剩下的家人，他定然会好好配合的。”

太医们为了试药，用过不少药人，有的是犯了错的奴仆，有的则是监牢里的犯人，还有的是病症对应的百姓，若是那些生病的百姓愿意当药人，自然会给他们的家人一笔赏银。

诚然他们那些药人也可以不配合，但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太医们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这些连求死都做不到。

但如果有一个愿意配合，能说出自己的感受和身体异样的药人，对他们而言，绝对是一件事倍功半的事情。

现在只有殷怀义所中之毒与太后的病症一样，太后金尊玉贵，总不能在她身上试药。

院使沉思半晌，觉得殷怀义能提出这样的要求无可厚非，但是皇帝未必会同意。

毕竟在皇帝看来，能让他一个秋后问斩的罪犯当个继续活下去的药人，已经是他的福分了。

“随我去找太后。”院使对那两个医士说道，“到时候你们讲那殷怀义的条件说出来，说不定太后会同意的。”

太后现在就指望着自己身上的毒能从殷怀义身上有所突破，想必这样的事情她还是会解决的。

殷家的男丁快几乎已经死绝，留下的只有些老弱妇孺罢了，太后要是赦免他们的罪责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皇帝定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与太后起争执。

医士有些犹豫：“可是从前那些药人可都没有这样的待遇，若是这般要求让太后生气了怎么办？”

“他可不是普通的药人，这就是他能谈条件的优势。”院使说完又低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是谁给他出的主意。”

但是显然这个主意实在是太实用了，太后果然将事情答应下来。

毕竟在太后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她的身体重要。

又过了两日，皇帝派人将鲁思月的事情清查了一遍，居然没发现有幕后推手的痕迹。

皇后让慕容瑶在宫宴上露脸这件事并不算什么秘密，准备元宵宴的宫人们都知道些许内幕，随便一打听就知晓了，太后宫中的太监在与鲁家人说起这件事不过是随口一提，鲁思月却因此上了心。

一开始的鲁思月的计划还是损坏慕容瑶的琴，鲁思月选择的乐器也不是笛子，而是在鲁夫人的帮助下开始有了其他计划。

至于那支玉笛，卖玉饰的掌柜承认他不过是想要忽悠鲁思月买下玉笛，才谎称那玉笛是慕容瑶所定下的。

那掌柜吓得不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连从前是怎么骗鲁思月买东西都一五一十地说了。

而鲁思月所吹奏的曲子，则是京城里颇为流传的异乡小曲，简单易学好上手，正好适用于准备匆忙的她，所以才定下的曲子。

这么一调查下来，仿佛这些事情一切都是巧合一般，没想到最后却让太后栽了个大跟头，当众被揭穿秘密。

皇帝看着呈上来的调查折子，冷笑出声，随手扔在桌子上，抬眸看向刑部尚书：“这就是你调查出来的结果？”

刑部尚书面上有些无奈：“回皇上，确实如此。”

“那只能说明你们刑部无用！”皇帝的脸色阴沉下来，“朕不信这件事居然会如此巧合！还是说……你们刑部之中也有人参与了？”

刑部尚书听到这话，当即跪了下来：“陛下，臣的忠心日月可鉴！微臣知晓此案严重，所以尽心尽力彻查，绝无半点偏私，这些口供证据充足，并未作假。”

他对此案确实上心，没找到幕后之人自己也很意外，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巧合，他办过不少案子，知道有的巧合是人为的，但也有不少就是那么巧。

找不到背后推手，他总不能将这案子随便找个人认下这些罪名，毕竟以皇帝对起案件的上心程度，定然是不能接受底下的人糊弄自己。

所以他只能按着查出来的结论告诉皇帝，这便是巧合。

皇帝见他这副笃定模样，只觉得碍眼，坐回椅子上，饮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又问道：“这些时日霍锦渊都在做些什么？”

刑部尚书听到皇帝的话，哪里不明白这话中的暗示，是猜测霍锦渊可能会与这件事有关系。

难怪这个案子会落在刑部头上，毕竟京城里的人都知晓霍锦渊与大理寺的戚少卿关系不错，皇帝担心大理寺会提霍锦渊遮掩。

刑部尚书回答道：“郡王与我们刑部交集不多，微臣哪里会知道郡王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