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叫她欢欢喜喜。
云浅知道,她此刻甚至还没有确定屋子里这个人是谁——也或许不是他,可她的脑海中就是不可抑制地想起了那些过往。听到背后传来的动静,男人背影一顿,然后就蓦地转过了身,冷峻的眉峰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倏的拧起。当那张俊美的她日思夜想的俊脸映入眼底,云浅的身形狠狠震了一下,午夜梦回之际所有的心酸彷徨仿佛刹那间涌上心头,压得她几乎呼吸不过来。如果她此刻还有余力思考,或许会想想他为什么醒来了却不回去找她,只是她此刻所有的思绪都放在萧墨栩这个人身上,无暇思考其他。云浅一下子朝他扑了过去。那身影急切撞击的力道,撞得男人直接往后踉跄了几步,胸膛微微一震。男人瞳眸骤缩,英俊的脸上闪过刹那的痛苦与茫然,愕然地看着她。但云浅显然没有察觉到他的愕然,“萧墨栩……”她的嗓音一下子颤栗起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她恍恍惚惚的念着他的名字,眼眶红到了极点,“这么长时间,一年多了,一年五个月……不,是一年五个月零九天,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见过你,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这五百八十八天,每一天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这没有他的五百多个日日夜夜,她每天都要靠着那些简简单单的曾经和他的回忆来支撑自己。原来抛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她最不想放手的时候,对方却永远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找不到他。“为什么你不回来找我,你是不是身体才刚刚好……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紧靠在他的怀里,死死的搂着他的腰怕他再从自己的面前消失,那种动也不敢动的颤抖让人心慌意乱又压抑的烦躁,却又不忍心推开。“萧墨栩,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男人眉心拧成一个结,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许久,才伸手推她。 “姑娘,你认错人了。”这个貌美娇艳的女子,进来的瞬间就仿佛跟他很熟似的冲过来抱着他,然而他并不认识。云浅微微一震。“你说什么?”她缓缓抬头,错愕还未从她黑白分明的眸中褪去,“萧墨……”“我名裴靖,不是你口中的萧墨栩。”男人薄唇轻掀,淡淡的开腔,“你认错人了。”“……”云浅张了张嘴,愣愣的看着他。男人一根一根的掰开她的手指,可是她很快又再次将他抓紧,死死的攥着,“不可能!”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声音,甚至是一模一样熟悉的感觉。她怎么可能认错?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云浅舔了下嘴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心,“萧墨栩,你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所以才要躲着我,所以才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找我?”她颤声道,“所以现在才要骗我说认错人了?”“没有。”他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云浅脸色又是一阵恍惚。他说没有——没有骗她,就是单纯的不记得不认识她而已。云浅闭了闭眼,呼吸急促了几分,“那,你还记不记得……为什么喜欢穿黑衣吗?”男人敛眉,眸底飞快地闪过一丝错愕,最后却化作一缕暗芒,“没什么理由。”他不记得了。只是莫名其妙的偏向于这个颜色,好像某种深刻于骨的本能支使着他。云浅看着他淡漠的如同对待陌生人那般的态度——不,现在的她对于他而言就是陌生人,男人深邃熟悉却又陌生的眼神,刺的她全身发疼。难道……他失忆了?没错,他好像真的不认识她了,看她的眼神再不复往日的爱意,只有淡淡的抵触和浓郁的陌生。这个认知,刺得她心绞痛一般难受。但她还是庆幸的,毕竟,在她无数个以为他已经死了的日子里,最终却终于找到了活生生的他。她甚至梦到过他变成残废、身受重伤——那样的情景她都能接受,更何况他如今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只是失忆呢?只不过……这么长时间,他是怎么过来的?这个素来养尊处优的男人,是如何在战场上受伤失忆以后,度过这没有记忆的空白的七个月的?云浅发现,比起他不认识她这件事,她更心痛的,是他一年多以来的遭遇。于是她连忙摇了摇头,“没关系。”她像是在告诉他,又像是在告诉自己,“没关系的,不就是失忆吗,我可是医术最好的大夫,肯定能治好你的,你让我看看就好。”说着,就要伸手去探他的脉搏。可是男人却陡然甩开她的手,啪的一声,她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震惊地看